说话的是个一身锦衣的年青人,苍白着一张清秀的脸,看上去很英俊,也很单薄。
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随从,其中一个是位相貌普普通通的老者,老者昏花的老眼,抬头盯了杨东一眼。
杨东只感觉自己被一只万古凶兽看了一眼,一股灵力差点冲出体外。
他心头一惊:“好强大的神念啊!”
老者看过他一眼,就接着昏昏欲睡的样子。
杨东看了眼那个年青人,淡淡说道:“怎么,你认识这位画符的大师?”
“不错,孙大师正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本家叔父,无论在孙家还是在帝都,提起我的老师,谁都要竖起大指,敢说侮辱之言的,只有你一位,哼,马上给我道歉,我只要个说法。”
杨东诧异说道:“我不认识这位大师,而且就事论事,并没有丝毫侮辱之意,他画错了就是画错了,难道画错也不能说么?”
年青人苍白的脸上,现出不健康的红色来,气得胸脯起伏。
“小子,你赶紧道歉,而且是当着万源馆内所有人倒歉才行,不然,我不会让你完整地走出这个大厅。”
杨东顿时气乐了,回头跟那个美女说道:“我品评了一句勾月鼎,有错么,你们万源馆什么时候不让客人品评了么。”
“先生,这只鼎器因为出自孙大师的手笔,所以,在咱们万源馆的地位也很特别,奴婢以为,品评这位大师的作品,一定要自己的水平足够才行。”
“你这个丫头,怎么说话呢,就因为疯狗身家好,就想着巴结他么,知道不知道,我的身家也不错的。”杨东戏弄着小姑娘,并没有把那个青年人当回事。
正想接着看下一个鼎器,忽然铮的一声响,有人弹剑出鞘,一道寒芒,直直地点向杨东。
杨东转过脸来,看了眼那个青年人,淡淡说道:“你真有病,算了,算我看花眼了,收起你的烂剑吧。”
正想息事宁人,杨东的目光忽然落到了他的剑身上,上面依然镌刻着一道符纹,由于剑器的关系,这道符纹,刻得精美异常。
杨东看了一眼,神念轻扫,脸上的神情更加精彩,他们摇头大笑,指着那柄神光湛然的长剑笑道:“这一定又是自那位大师之手了,小子,这支剑上的符纹,还是一样的问题,符心画坏了,其中的那道符纹是错的,”
“什么,你这个狂徒,我先杀了你再说!”
青年人抖剑就要刺过来,忽然一股雄浑至极的力量涌过来,这一剑竟然被这股巨力挟制,再也动弹不得,青年身后的老者伸着两指,虚空一夹一收,将青年的长剑收回了他的鞘内,叹气说道:“别丢人现眼了。这位小兄弟眼光独到,说得没有错,老五这个符纹上的错误,已经困扰他十年之久,苦于自己修为有限,无力突破,再纠缠下去,让人家笑话咱们孙家心胸狭窄,得不偿失。”
大厅内顿时安静下来,人们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听着这些话。
谁也没有想到,杨东如此无礼地品评当今大师的作品,竟然一眼看破了。
他是什么人。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杨东身上。
杨东心说要坏,别让人认出自己来,急忙低头,指着那只破旧古鼎说道:“拿出来我看看。”
小姑娘一脸的惊讶,这才打开柜子,一面拿那只二尺小鼎,一面盯着杨东看,心说,竟然让他说对了,他是怎么看出来毛病来的,特别是刚刚的勾月炉,符纹是画在鼎器内侧的,肉眼根本看不到。
看来他也是位小炼药师了。
正胡思乱想着,孙家的青年人已经悻悻要离去,那位老者路过杨东身边时,忽然说道:“有时间还请小兄弟到孙府一会,到那儿就提我孙与农相请,自然会有人带你进去。”
杨东急忙拱手胡乱答应。
他心里虽然厌恶孙氏族人,但这位老者胸襟坦荡,敢与直认错处,也算是位了得的人物了。
经此一闹,杨东对面的女孩子倒是对杨东刮目相看,能看出大师的作品有问题,起码证明他的眼光厉害到何种地步。
这时注视过来的目光就有些火热。
杨东拿过这只旧鼎,才发现,上面的积尘竟然是原来鼎器上所有的,根本抹不掉,那些积尘,却是射入鼎器表面,直接镶到了里面,根本也抹不下来。
“什么样的力量,让灰尘能刺透铜鼎”杨东不禁心惊。
鼎器在手,只见是一只三足炉鼎,其中一足伤损得厉害,看得出来有人修补过,虽然修补的手法让人叹为观止,但是依然破坏了原来鼎器那股浑然天成的气质。
一经拿在手上,杨东的神念已经完全覆盖上去,将这只小鼎看个通透。
“可惜,损坏了。”
杨东叹息说道。
他指的损坏,不光损小鼎,而是连带鼎内的符纹。
一枚不大不小,却简简单单的符纹,仿佛是一支重剑,胡乱划上去的
可就是这只符纹,上面那股吞天吐气的气势,差点让杨东惊得摔掉小鼎。
“太了不起了,这只古符如此了得!唉,这样的宝物,怎么能损坏呢。”
他赞叹不已,又跺脚惋惜,一道伤痕,几乎惯通了整个符纹,损坏了。
他拿在手上良久,试探着用自己所修的幻壁上的符纹,不探查某种可能性。一面问那位美女:“请问这只鼎叫什么名字,价格多少?”
这样的问话很平常,不过小姑娘却有些着急,一面急切地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