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地区,巨山城。
陈家府邸大门处。
张交望着队伍拉过来的一车车物资,以及门内,还在活动着搬动物资的士兵们,他陷入了沉默。
他真没想到……
这次入侵会这么简单。
基本上连打都没打,直接进来了,陈家大门都是开着的,一个人都没有看到过……
甚至那一批批物资,都像是有人给他们准备好了一样,直接囤积在院子,根本无人看管。
他们过来,一下子就全部领走了。
像极了有人给他们打包好了一样。
张交眉头皱着。
难道这也是秦先生的计谋?
秦先生连这些都算计到了,并且安排人给他们东西都打包好了?
他越想越古怪,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
他先前带队去见其他官军,不出意外,那些官军,根本没搭理他们,甚至见到他们都掉头跑了……
这一切的一切……
都像是有人给他们安排好了一样。
“大贤良师,物资都搬好了,这座陈家府邸,怕是已经没人了,我们这就撤退?还是继续打?听说陈家在其他街道上,还有许多产业的!”
一名士兵异常兴奋的走了过来。
张交眉头依旧紧紧皱着,未曾松开,他摆手道:“那些官兵不会阻拦我们,你们直接将物资全部送回去,不用管我,我要去思考一下人生。”
说完,他抬起脚步向着城中其他街道走去。
那士兵看着张交离开,呆滞的站在了原地。
不到一会儿。
张亮走了过去,大大咧咧的道:“大哥,这里还真一个人都没有,不过倒是有几只鸡,还有一条狗,这些我们要不要一起带走……大哥?大哥你人呢?”
他走到门口,看到空荡荡的门口,哪里还有张交的身影。
他不由看向那士兵,问道:“我大哥呢?”
那士兵咂了咂嘴,道:“启禀张将军……大贤良师说……说让我们先回去,他去思考人生。”
思考人生??
张亮愣住。
……
与此同时。
街道的另一边。
张交一个人皱着眉头,走在街道上。
因为这场动乱的原因,百姓都躲到了家里去,宽大的街道上没有一个百姓。
只有张交孤零零的身影在走着。
他沉思着。
没有注意他脚下。
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
随着时间推移。
他从城中,走到了城西尽头。
走到了城西,终于有不少百姓的身影了。
张交迎面撞到了一名百姓身上。
这一撞,终于将他撞醒了。
他连忙抬起头,便看到了一名男子捂着胸口,咳嗽了好几声。
“这位兄弟,没事吧?”
张交上前扶住了那男子。
男子匆忙摇头,摆手道:“没事没事,真没事。”
他看张交一身盔甲,就知道肯定不是好惹的,这个时代,民不与官斗,是常事。
他一个百姓,被撞了一下,又能怎么样?
张交也是百姓出身,当然知道这个男子在想什么,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便放任那男子离开了。
他继续走着。
一边走着,还一边看着沿途街道的风景。
走着走着,忽然一道吆喝声传入了他耳中。
“算卦了,算卦了,逢卦必准,不准不要钱!”
“上可算当朝皇帝,下可算黎民百姓……”
上可算当朝皇帝,下可算黎民百姓?
这句话深深吸引住了张交。
张交的脚步也跟着一停,目光锁定了在路边的一家摊子。
摊子两边插着两杆黄色旗帜,迎风招展,摊子下一名年近四十,双鬓微白的男子坐着,一边吆喝着,一边书写着桌案上的东西。
张交望着那男子,眉头一挑,跨步走了过去。
他走到摊子前,沉声道:“听先生所言,可算一切?那算卦,价格作何?”
男子继续伏案作书,头也不抬一下,但他还是开口了:“看你要算什么,若是算些小事,自然无需太多钱,若是算大事,怕是你给不起那个钱。”
这人是真的有本事?
还是一般的江湖混子?
张交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想要算一卦,反正无论结果如何,都对他影响不大。
他将一块银子丢到了这人的桌子上,他问道:“我想算一卦,我最近招募的一位大才,究竟是不是在骗我?又或者,瞒着我什么了?”
男子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那银子,将手上的狼毫笔放下,握着那银子,掂量了一番,点了点头,道:“稍等一下,我这就起卦。”
他说完,拿起了一张纸符,又拿起了一根已经烧着的蜡烛。
纸符遇火即燃。
男子在将纸符烧掉之后,双手合并成剑指,喃喃自语了一番。
在一番动作之后,他突然抬头,道:“那个啥……你要算卦的那个人,叫什么?”
你现在才问??
张交嘴角微微抽搐,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姓秦,单字越。”
男子点了点头,继续手中的动作,他在烧掉了纸符后,拿起了一个龟壳。
将龟壳放到了那堆纸符烧完后的灰烬上。
放了大概两三分钟。
男子才将龟壳拿起,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摇晃了起来,足足摇晃数下,将五六枚铜钱同时摇出来,他才停止摇动龟壳。
他将龟壳放下,拿起那五六枚铜钱看了起来。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