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陶夭夭想到沢岸临走前叮嘱的话,脸色吓得煞白,忍不住出声问,“谁在门外?”
门外的敲门声停止,这么突然安静下来,气氛蓦地变得更加诡异了。
陶夭夭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屏住了呼吸,踮起脚尖透过猫眼去观察门外的动静,大眼睛眨了眨,门外居然什么都没有。
额……难道是她听错了?
陶夭夭抿了抿唇,手握在门把手企图打开门来瞧瞧,这时候门外突然窜出来一只血淋淋的手,吓得陶夭夭魂不附体。
“啊……”
“少夫人,是……是我。”
门外熟悉的男低音艰难的轻喘着,顺势继续砸了两下门,“少夫人,是我,司尘,沢岸让我过来找你的。”
陶夭夭听到门外的人似乎是说自己是司尘,半颗心迅速提了起来,透过猫眼瞅了瞅确认一下,没想到门外的人居然真的是司尘。
“你这么伤这样?”
开了门,司尘重心不稳的倚靠在门口右手臂似乎是受了伤,鲜血从他的手臂一直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板上。
他那俊美的脸苍白到了极点,咬着牙,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路上出了点意外。”
“你先别说话了,我扶你进来。”
说着,陶夭夭吃力的将他扶进了门,确定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她用纸巾擦干了门口的血迹,然后转头去了地下车库提了自己的备用药箱回到房间。
司尘比起前阵子看上去白了不少,当然了,此刻的他肤色不仅白,脸色也煞白,陶夭夭给他检查伤口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用刀子将手臂上的子弹给挖出去了。
“少夫人,还是我自己来吧。”他额头满是豆大的冷汗,俊美的容颜不失去刚毅,态度十分坚决。
陶夭夭愣了愣,将已经准备好了的镊子和酒精你给他。
“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会过来,沢岸呢?”
她记得司尘刚刚说,是沢岸让他过来找她的,如今司尘伤成这样而沢岸没有回来,陶夭夭难免有些担心沢岸的安全。
“少爷出门之前不放心您,派我暗中保护,知道您今天出门了,还带了这么多贵重物品,所以我说着沢岸找了过来。”
没想到人还没有找到,恰好碰上了沢岸被人伏击。
说来司尘也觉得自己太倒霉了,前阵子受伤养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可以下床了,如今为倒是为沢岸挡了灾。
这一年,他还真是多灾多难。
陶夭夭神色变了变,知道司尘是纪景轩派来的,心里即使不舒服,倒也没多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伏击你们的到底是什么人,还有……我的这些事你没有告诉景轩吧?”
说话的时候,司尘很明显感觉到陶夭夭的小心翼翼和紧张。
他忍着疼痛憨憨一笑,反问道,“少夫人是希望我告诉少爷,还是守口如瓶呢?”
“那当然是别告诉他啊,我……”
陶夭夭一时口快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汇上司尘那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眼,她的额头写了个大大的囧字。
“诶,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的意思是既然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就不要麻烦轩宝宝了,有些事情是我必须要去做的,也只能我来做。”
司尘:“……”
“咳咳,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你那么聪明大概也猜出了我要做什么,我答应你之后一定会和轩宝宝坦白,可是现在请你暂时替我保密。”陶夭夭像是有些什么难言之隐,欲说还休的模样透着可怜,让人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司尘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决定和她打开天窗说亮话,“少夫人,如果你是为了调查自己的身世,大可不必瞒着少爷。”
“……我没有想要瞒着。”
“您的事情少爷比任何人都上心,其实他早就料到您会查到黑市这边来,这几天你背地里筹钱他也清楚,可少夫人您真的那么相信沢岸吗?”司尘敢断定沢岸对陶夭夭一定是隐瞒了什么,有关于陶夭夭的身世少爷都不能确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沢岸他凭什么认为线索留就在黑市。
陶夭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面对司尘的质问,她有些心慌,依旧咬着唇认真道,“我信他,他是不会骗我的。”
“那他和你说了什么,当代著名画家冯宪之是当年将你送去实验室的人,还是告诉你,只要接近了冯宪之,你就可以知道当年的事情,又或者你相信他给你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
“你怎么会知道亲子鉴定报告的事情!”
陶夭夭暴躁的揪起司尘的衣领,这件事情只有她和沢岸知道,就算是穆家的人都不会察觉半分。
难道说……
陶夭夭睁大了瞳孔,不可置信的退后了两步,红唇颤抖着质问他,“轩宝宝……监视我了?”
司尘慌了神,赶紧解释,“少夫人,您误会了,少爷不是监视你,他是不放心沢岸在你的身边。”
说白了,纪景轩是太在乎陶夭夭了,明面上不妨碍陶夭夭的社交,但是他吃醋陶夭夭和沢岸偷偷来往。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陶夭夭思绪很乱,众多人和事交织在一起,她也无从判断。
沢岸会欺骗她吗?不,她不信。
可纪景轩是她最爱的人,也是最爱她的人,轩宝宝根本没有理由去欺骗她,可他们俩似乎说的都不一样,陶夭夭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了。
房间再一次陷入诡异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