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淡淡的道:“修仙刚开始的时候,很弱小,就像潜伏的幼龙;随着不断的积累,龙头开始抬起来;小心翼翼的修行,每日反省自身,继续提升实力;飞起在深渊大泽之上,已经有了比较强大的实力;高高的飞在天上,我在此界飞过,留下我的传说;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达到极致,变成‘亢龙’,如果不知道收敛,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这六个步骤,每一步都不可或缺。
像你这样作为金仙,没有经历‘飞龙在天’和‘龙战于野’的阶段,是无法证道,成为仙王、仙帝的。
而那些证道仙帝,已经到了‘亢龙有悔’的阶段,所以才会有诸多大帝的消失,才有五帝宫的解散……”
雷纤云闻言,沉默良久,道:“我就是没有杀心,所以才受人欺负。照你这么说,我得杀人,才能证道?”
秦笛道:“可以杀同级别的人,或者越阶斩杀高手,但不能欺负弱小。譬如我现在是天仙,如果对手是天仙,老天不会怪罪;如果对方是祖仙,老天还会奖赏我呢;如果我斩杀低阶修士,就容易遭到天谴。你也一样,面对这些低阶修士,尽量别下杀手,除非对方是遭到天厌的歹人。”
雷纤云道:“我说呢,你在这里隐忍不发,让手下人放手杀戮。你这些弟子还只是灵仙,由他们出手,杀了灵仙不会受老天谴责,杀了天仙还能讨老天欢喜,你真是……真是……居心叵测……太狡猾了!”
说到这里,她看了秦笛一眼,怕对方不开心。
秦笛道:“我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昔年我在人间界,收敛自己,很少杀生,因为那时候乃是潜龙勿用的阶段;到了地仙界之后,我依旧很少动手,因为那时候属于现龙在田的阶段,刚刚抬起龙头;如今修成了天仙,已经到了‘或跃在渊’的层次,需要适当的杀人了。
眼前这些人,既然来围攻小镇,对我们有杀心,那么我出手反击,也就有了正当的理由,即便将这些人全杀了,老天也不会谴责我。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我只是初阶天仙,跟那些中高阶天仙相比,我属于“不足”,对方算是‘有余’,因此我杀他们符合天道,杀得越多,老天越高兴,既然如此,又何乐而不为呢?”
雷纤云苦笑道:“老奸巨猾……你说的冷笑话?天道果真如此吗?”
秦笛正色道:“每个人理解的道都不一样,我理解的天道便是如此。”
天道到底是怎样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这就像地球上的兔国和鹰国。兔国的人说我爱好和平想要和平崛起;鹰国的人说你人口太多,你崛起我就没有活路了;兔国说你不能平白无故欺负我,鹰国说我就欺负你咋的了?
很多时候,道理是讲不通的。
秦笛掌握五十四万大道,得出的结论就是要自强不息,我不欺负弱小,但不能被人欺负,要有斩杀强敌的能力。
正如《三坟五典》中所说的:“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畏而猛乎?”
君子要摆出架势,让人望而生畏。
换句话说,中国人民不好惹,惹翻了是不好办的。
他和雷纤云在这里说话的功夫,外面的厮杀越来越激烈。明面上里面的人处于劣势,根本不敢冲出大阵跟敌人厮杀。
外面的人越聚越多,已经不止那些天仙和灵仙了,远处还有很多的地仙,想要冲上来帮忙。
然而没过多长时间,有些人就觉得不对劲:里面的人虽然少,但是杀伤力太强了!
这一侧,女魔头晏雪放出九口水系飞剑,在空中纵横飞驰,隔着大阵,距离百丈内,已经倒下了十几个人!其中包括一位天仙,这些人被水剑斩杀,身首异处,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另一侧,庄冷和藿香各自放出四阶仙火,施展出赤地千里之术,将周围数里化作火海,有五十多位灵仙猝不及防,被火焰卷入其中,拼命挣扎,焦头烂额,很快便被仙火烧毁了肉身,只有神魂挣扎着逃出去。
更厉害的则是顾如梅的仙琴,演奏的仙音沧海桑田,将周围百里内的修士全部笼罩进去!那些人分明感到寿元的下降,体内洞天不由自主的演变、降级,因此之故,那些围在周围的人都害怕了,急匆匆逃往远方。
除此之外,还有顾如虎,秦樱,李秋水,王衍,小狐狸青凤,灵鹰碧落,蚕丛,鱼凫,鳖灵,杜鹃,吉娜,秦月,杜蓉,杜兰,齐峥,屠虎等人,这些人有灵仙也有地仙,虽然功力不高,但是每个人都有四阶以上的仙剑。
秦笛在种剑峰上插了三千口仙剑,每一口等级都不低。
这样的仙剑放出去,虽然限于他们的功力,未必能放出太远,却可以斩杀近处的敌人,至少能将对方祭出的法器斩断。
因此之故,大阵之外丢弃了一地残破的法器!
那些围攻的灵仙和低阶天仙,祭炼数万年得到的本命仙器,竟然一个照面被斩断了!这让很多人心头滴血!
“天呐,我的仙剑……我温养了三万年的仙剑……竟然断作两截……”
“我的土盾被砍碎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的金钟破了一个角,惨了……”
“我的白玉瓶……啊噗……”一口鲜血喷出来,说话的人面若金纸。
有些人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暗道:“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即便来了,也不该冲到前面去!如今本命仙器被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