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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神月到来前的日子是短暂的风平浪静,未起什么波澜。
而冰容死后,那个给予她修为的高人也似离开了天窟峰,天窟峰的灵气再也争抢不过其他三峰,日渐稀薄,这对弟子们的修行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而陆嫁嫁便是天窟峰所有人的希望,唯有她能迈入紫庭,走到比其他峰主更高的地方,才有可能改变当下的局面。
所以之后的课程,都由雅竹和其余出关的长老代劳,陆嫁嫁便居于峰主殿中,潜心修炼。
宁长久还是一如往常地为陆嫁嫁炼体,那之后,陆嫁嫁也并不遮遮掩掩,将背上的轻纱也撩去了,让金乌的光可以更好地渗入后背。
而宁长久为了避免再遇到刺杀的情况,他在峰主殿中也偷偷画下了一个小飞空阵。
这一计谋很快被陆嫁嫁发现了,她虽有微词,但并未将其擦去。
之后宁看过严舟几次,却都不曾再见他施展过那种剑法,后来他才知道,自从严峰死后,他便没有真正睡着过。
对于无神月最为期待的就是宁小龄了。
她每天下课之后都与宁长久掰着手指算日期,仿佛将这种鬼节当做了游山玩水的机会,有时她也会喜滋滋地舞动手指,幻想着自己降妖除魔后被人尊称为女侠或者小剑仙的模样。
而无神月到来的前两天,峰中还出现了一桩波折。
桃帘被外来者掀开。
有一玄紫星衣的道人来到了谕剑天宗,他才一到,距离桃帘最近的守霄峰剑阵便展开,万千飞剑直指这个闯入者。
那紫衣道人微微一笑,很是谦恭地行了一礼,捧出了一卷信,说道:“师弟七意命绝于此,今日我为来使,便是为门主传达一封战书。”
天窟峰的惊变其余三峰虽有耳闻,但因为事情处理得太快,所以消息也并未传出去多少。
今日紫天道门忽然来人,其余诸峰心思各异。
“何事?交于我便可。”
最先落于峰前的是一道虚影,那是守霄峰峰主的投影,如今宗主不在环瀑山中,守霄峰的峰主便是公认的领袖,而他成为下一任峰主,也是板上钉钉之事了。
这位紫衣道人对着那道虚影行了一礼,他也并未觉得受到了怠慢,脸上犹挂微笑,道:“此事与守霄峰无关,门主亲自吩咐,这封战书要递给天窟峰的峰主,陆嫁嫁。”
守霄峰主对于天窟峰的惊变有所耳闻,冷冷道:“紫天道门主动挑事,妄图刺杀本宗峰主,我们还未来讨要公道,你们却敢主动寻衅?紫天道门何时这般威风了?”
紫衣道人珊笑道:“听闻翰池真人远游,归期不知何时?”
守霄峰主声音更冷:“擅入我宗之地,你当我不敢杀你?”
紫衣道人连忙笑着讨饶道:“还请未来的宗主大人饶过,今日门主命我前来,态度诚恳,所下战书亦是光明正大,天窟峰的峰主大人接与不接,我们也并不会强求干涉。”
守霄峰主问道:“战书另一头是谁?”
紫衣道人道:“峰主不必紧张,我们门主绝不仗势欺人,与陆峰主对敌者,将是紫天道门的四道主之一,十四衣。按照各自在其宗门的地位,应属平级。”
紫天道门一门主,四道主,若论地位确实与陆嫁嫁相仿,只是十四衣年岁过百,成名已久,境界深不可测,与紫天道门门主孰高孰低都未有定论。
而那位道主十四衣,已经数十年未出手露面,不曾想今日竟会为了一位晚辈出山?
而陆嫁嫁修道不过二十年,紫庭境都未入,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守霄峰主道:“无理。”
紫衣道人不依不饶:“有没有理得看陆峰主自己决意了。”
道人身前,守霄峰主衣发舞动,哪怕只是虚影,杀意却已凌然而起,若非如今宗主远游,他便直接虚实颠倒,现真身于此,杀死这个道门走狗。
而今日他亦不打算忍让,宗主在时,谕剑天宗便力压道门一甲子,而他是未来的宗主,如今虽未至紫庭巅峰,但怎可示弱?
紫衣道人神色微凛,身子忽地飘然后退,他的身前,守霄峰主的身影流光溢彩,似将化虚为实。
“宗门之战不杀来使,莫非峰主大人要与整个道门为敌?”道人不笑,已然现匕。
剑拔弩张之际,天窟峰顶有剑意起,飞剑如针,掠过紫衣道人的掌间,剑尖挑起那封信后,飞剑再次化作流光返回天窟峰的方向,与此同时,一个年轻女子清冽绝尘的嗓音如薄寒春风,吹绕过四峰之间:
“信我收下了,随时恭候。”
陆嫁嫁的声音宁静高远如悬空的剑星,在夺去道人战书之际,溢出的剑气震得他道心微鸣。
这位陆峰主的境界似乎比他想象中要高。
但他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似是怕陆嫁嫁反悔,紫衣道人笑道:“陆峰主果然风姿卓绝。”
他一边微笑着,身后桃帘飘起,半空中显露出几颗淡紫星辰,那是类似小飞空阵的手段,他的身形向后倒去,即将离开之际,守霄峰主冷哼一声,斩出一剑,道人离去之前中剑,痛哼了一声,却朗声笑道:“诸君他日再会。”
……
这封战书陆嫁嫁给宁长久看过,战书内容中规中矩,最大的问题便是没有日期。
“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