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久看着她色彩绚丽的发,那清幽的仙容在发间显得艳丽,长发落于神袍,如彩虹横过,乍一看是很艳丽的,但看久了总感觉有些浮夸。
不愧是当年襄儿呕心沥血的发明……
宁长久微笑道:“风华绝代。”
司命理着长发,随手画了一面水镜自照,她看着五光十色的发,总觉得这可自己清冷的气质不太搭……
这长发不仅艳丽,从各个角度看,还有各不相同的渐变颜色。
“嗯……还好。”司命给出了模棱两可的评价,问道:“若看腻了,怎么才能洗去?”
宁长久无辜道:“我不知道呀。”
司命一愣,焦急道:“那怎么办?”
宁长久道:“以后见了襄儿问问吧。”
司命抿紧了唇,难以想象自己这般出门的模样……她不免有些难过。
于是长发由彩色变成了霜白色。
司命微惊,心想这还可以随心而变么?可正当她高兴,头发又变回了火红的颜色。
司命还在疑惑时,宁长久已总结出了规律:“哀伤时会变成霜白色,高兴时会变成火红色……看来是随着心情自动调节的。不愧是襄儿。”
“……”司命心情复杂,无比懊悔。
于是,长发焕然,光彩变幻。
“宁!长!久!”司命恼怒极了,一头长发烧得如火如荼,她卷起袖子,朝着宁长久扑了过去。
……
待司命重新理好衣衫离开神国时,外面的饭香已传了过来。
宁长久立在司命身边,看着她的长发,忍俊不禁。
司命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不好看么?”
宁长久微笑道:“好看的。”
司命冷哼着出门。
陆嫁嫁正盛着饭,小龄闻着饭香一蹦一跳地跑了进来,陆嫁嫁的长发在身后扎着,雪白的衣裳端正,明明是出尘的女剑仙,此刻却看着温柔贤惠,她咬着唇,咕哝地埋怨着他们怎么还不下来,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生气的。
耳畔传来了脚步声。
陆嫁嫁侧身望去。
宁长久率先下楼,司命却不下来。
陆嫁嫁疑惑地看着宁长久,宁长久微笑着解释道:“雪瓷可能有些害羞。”
“你才害羞!”司命冷冷地说着,快步走下了楼梯。
陆嫁嫁看着司命五光十色的长发,本在挽发的手僵住了,她愣了一会儿,忽地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一旁的宁小龄也笑了起来,这对师父看着司命,笑得花枝乱颤。
司命的长发再度如火如荼。
宁长久连忙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了几句,将罪过推到了远在天边的襄儿的身上。
长发颜色恢复了些。
司命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只想着以后出行,面具和兜帽是少不了了。
司命在桌边坐下,冷冰冰地盯着宁小龄。
宁小龄立刻不笑了,抱着尾巴,战战兢兢。
陆嫁嫁却是有恃无恐的,她的唇儿始终挑着,还伸出手去摸司命的发,道:“雪瓷姐姐的审美可真是别致啊。”
司命本想发怒,可一想到先前被陆嫁嫁欺负的样子,只好忍气吞声……被一大家子一起坑,她更委屈了,长发变成了霜白色。
陆嫁嫁看着变色的发,连叹神奇,她手指轻柔地顺着她的发,道:“好啦好啦,雪瓷姐姐不伤心了,我不笑你了。”
司命更委屈了:“我不吃你做的饭了!”
陆嫁嫁端起她身前的碗,用筷子夹了些,送到她的唇边,柔和道:“姐姐应是累坏了,吃一些吧。”
司命本想抗争到底,但她嗅着饭香,唇儿却本能地张开了。
陆嫁嫁夹着米饭,送入了她的口中。
司命嚼了嚼,蛾眉轻颤。
怎么这么好吃呀……
明明饭很好吃,她却更委屈了。
总感觉她们都在欺负我……
陆嫁嫁喂着,她小口小口吃着,宁长久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笑了一会儿,也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今日的饭格外香甜。
吃过饭后,陆嫁嫁拉着司命的小手坐到床边,温柔大方地安慰了一会,司命也释然了许多。
宁长久与宁小龄坐在窗边,轻声说着话。
“此去幽冥地府,我们虽做了不少准备,但绝非万无一失的。”宁长久叹息道:“到时候还要看小龄自己的,千万不可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那个九幽。”
宁小龄还在用爪子扒拉做饭剩下的坚果,她听着宁长久的嘱咐,神色立刻正经,道:“小龄知道的,小龄这几个月也是有很努力地准备的。”
宁长久问:“准备什么了?”
宁小龄想了想,好像确实没做特别的准备,她默默将剥好的坚果递给了师兄。
宁长久微笑着接过,他揉了揉宁小龄的脑袋,道:“总之活着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得失都不要太在意。”
“知道了!”宁小龄认真答应,又问:“谛听要一起带过去吗?”
宁长久恍然:“对了,差点忘了那只猫了……既然都叫谛听了,当然要回到它的位置上去的。”
宁小龄点点头,打算炼好权柄了就去抓猫。
宁长久最后嘱咐道:“我还得去找师尊,恐怕等不到小龄回来了,但师父会陪着你的,小龄不要害怕。”
“不怕的。”宁小龄有板有眼道:“师兄要等小龄长大啊。”
宁长久一愣,旋即微笑着点头。
夜渐渐深了。
今夜,宁长久自然是陪着司命睡的。
二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