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昨夜刚下了场细雨的缘故,桃源镇的早晨显得特别迷离,仿佛如仙境一般,让人沉醉其中。.
顾容儿被芸娘从被窝中拎起,冻得顾容儿一阵哆嗦。顾容儿缓缓地睁开眼,看见芸娘那张已经冰冷得到极致的脸,心里暗叫不妙。
“快去洗漱一下,吃完早饭我们就走了。”芸娘对着还在迷糊中的顾容儿说道。
这丫头,又贪吃又贪睡,完全没有她娘亲的风范。不过话说回来,芸娘倒希望顾容儿永远只是一个贪吃贪睡的小丫头,永远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那该多好。只是这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顾容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伸了个懒腰,把睡意驱除干净。她对着铜镜,把秀发往后稍微挽起成一个小束,用玉簪子一簪,便算完事。
顾容儿今天的装束略显简单,却不失灵气。除去眉心那难看的疤痕,顾容儿都无可挑剔。
吃完早点,扁喜把她们送到医馆门外,门外已经备好马车,只等着她们出发了。
“他会来吗?”芸娘问道。
顾容儿不用猜也知道芸娘口中所说的他是谁了,如果他来,她定要让他好看。
顾容儿在心里早就把永安咒骂了千百遍了,亏她还推心置腹地把他当朋友,他居然说出那样绝情的话。
“我能说的已经说了,至于今后的路怎么走,就看他自己了。”扁喜摇了摇头,想到昨夜自己对他语重心长的一番话,不知道是否能打动永安那颗冰冷的心。
“也许结果是好的呢?”芸娘报以一个宽慰的笑容,虽然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但是没有尝试过又怎么知道不能改变天命呢?
“但愿吧。”扁喜看着清澈的天空,但愿同一片天空之下,能有像桃源镇一样的净土。
“对了,这是我炼制的九转续魂丹,带在路上,以防万一。”扁喜从袖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塞给芸娘。
“有劳你费心了。”芸娘知道这肯定消耗了扁喜的不少修为,连忙道谢。
“只恨我不能离开桃源镇,所以也只能帮忙到这份上了。”
扁喜看着顾容儿正在摸着马儿的毛发,似乎与它在交谈,不由得笑了一下,果然孩子的世界才是最单纯的,但愿她能永远保持这样一份纯真。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告辞了。”芸娘对着扁喜说道。
“一路顺风。”扁喜说道。
芸娘把正与马儿玩的正欢的顾容儿拽上马车,再转头看了一眼扁记医馆,医馆里面空空如也。
也许,永安是不会来了吧。
就在芸娘准备让车夫驾着马车出发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车外响起。
“大哥,我与这车同路,能否顺带捎上我?”
顾容儿掀开帘子一看,只见永安穿着青色布衣,背着两个布袋正准备爬上马车。
顾容儿错愕地看着眼前的永安,伸出一脚就想把永安给踹下车去。永安早就料到顾容儿会有这样的举动,把身子灵敏地往旁边一移,避开了顾容儿伸出来的臭脚。
“此车是我租,此车是我用,要想上车来,留下路费来。”顾容儿双手叉腰,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对着永安说道。
“那我买了这车。”永安不慌不忙地掏出银子给车夫,准备买下这辆马车。
“现在,我才是车主,你是雇主了吧。”永安看着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的顾容儿,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顾容儿看着马车已经被永安高价买下,只得作罢。
永安见顾容儿的怒气稍微减去,便接过车夫手上的马鞭,与师父道别之后,驾着马车载着顾容儿娘俩,离开了桃源镇。
顾容儿呆在车厢里,还想着昨天永安说的那些话,再看看永安今天的表现,越想也不对劲。到底扁大夫跟永安说了些什么?能让永安做出这么大的改变?
顾容儿思来想去也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也就不再去想。但是永安的所作所为,她是绝对不能原谅的,所以她在等,在等永安的道歉。
“芸娘,我们真的不回大山村了吗?”顾容儿问着正在假寐的芸娘。
“大概已经回不去了吧。”芸娘的声音迷离,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道。
“那阿花怎么办?”顾容儿还在担心她的阿花会不会偷村民的家的鸡吃,会不会受到村民的驱赶?毕竟它已经臭名昭著了。
顾芸娘看了顾容儿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你自己小命都难保了,你还去管一只畜生?”
顾容儿被芸娘这么一说,只得低下头,心中默默地为阿花祈祷。
但愿她的阿花能在大山村生活下去,如果生活不下去,它应该会回到雪山的吧?它会不会怪自己的不辞而别呢?它是否还在等她呢?
顾容儿开始越发地开始怀念她的阿花了,她应该回去道别的,或者把它一起带出来。可是眼下这个情形是不可能实现这个愿望了,但愿有一天再回到大山村的时候,还能再见到它。
阿花,我对不起你。如果还能再见面的话,我再也不打你的狼腿了。你想偷吃几只鸡就偷吃几只,我也不会让你学狗叫了。
顾容儿这样安慰自己。
马车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停了下来。顾容儿掀开帘子一看,永安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顾容儿问道。
“快进去,别说话。”永安连忙把顾容儿刚从帘子里探出来的脑袋往帘子里一塞,示意她不要出声。
“芸娘,我怕。”顾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