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驾着马车马不停蹄地一路驰骋,他从来没有离开桃源镇,幸好有师父提供的地图外加一个引路仪,因此照图索路也能到达目的地。
按照行程来说,今天在日落前应该能够到达升平客栈,可是在天快暗下来之后,他也没见着所谓的升平客栈。
永安在一片空地停了下来,把马车安顿好,便找了些干柴来准备生火,顾容儿与芸娘则去寻找水源。
待顾容儿她们找了水回来,却发现永安正对着一堆干柴手足无措。
不会吧,一个大男人还不会生火?
顾容儿心里暗暗鄙夷着他,他不会真的是不会生火吧?
永安看着眼前的干柴犯了难,要说生火这种事情,他确实是没有做过。平时与师父在医馆从来不开灶的,都是去悦来酒楼解决温饱问题。现在遇到这样的问题,他犯了难。
“我来吧。”顾容儿看着永安拿着火石打了半天也打不出火来,连忙蹲下身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火石。
只见顾容儿拿着火石有节奏地打击着,不一会儿,叙苗就扑腾扑腾地出现在顾容儿面前。叙苗渐渐变成大火苗,温暖地照耀着他们。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永安看着面前正在给火加柴的顾容儿,称赞道。
顾容儿斜了一眼永安,并不打算搭理他,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芸娘见他们这副模样,自然知道顾容儿心中所想,于是借口探寻外围的情况而离开一阵。
实际上芸娘是想让他们趁这个机会,解开心结,毕竟以后的路要一起走。
两个人相对无言,虽然顾容儿心里已经不怨恨永安所说的那些绝情的话,但是心里却还有一股气没有发泄出来。
这股气压在顾容儿的心中就像一个膨胀的气球,已经快要爆炸了。她气的是永安居然利用自己长相,来达到吓跑强盗的目的,这怎么能忍?
“还在生气啊?”永安看着顾容儿一副想要把他碎尸万段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可不想惹恼了这尊大佛,毕竟以后他的温饱问题还是要靠顾容儿的,因此语气格外地温柔。
“没有。”顾容儿原本一肚子的气在听到永安温柔的话语之后,瞬间变得心平气和起来。
“还说没有,看你这脸鼓得,比蛤蠊.。”永安突然想到什么,马上止住自己的话,生怕自己又惹恼了顾容儿。
“比蛤蠊什么”顾容儿瞪着永安,别以为她不知道永安接下来想说的是什么,不就是比蛤蠊难看嘛,反正她也不在乎这样的比较了。她都已经把人吓晕了,更何况被永安拿来与蛤蟆做比较了。
“没,我是说,蛤蟆比你还丑。”永安转头一想,连忙替自己解释道。
可是越解释越离谱,“比蛤蠊丑”与“蛤蟆比你还丑”有什么区别吗?还不是一样的意思。
“好你个永安,你去死吧。”顾容儿捡起一块木头就朝着永安砸去。
永安却没有闪躲,而是让木头正中自己的额头。
“哎呦。”永安捂着额头一声惨叫,随即卧倒在地上,心里却忍着疼痛骂道:“这妮子下手真狠啊。”
顾容儿看着永安竟然也不躲避她扔过去的木头,生生的挨了痛,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突然慌了神,连忙过去看看永安。
“喂,醒醒。”顾容儿推了推永安的手臂,试图把他唤醒,但永安却对她的话无动于衷。
“完了,我不会把他打死了吧?”顾容儿被脑袋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随即又摇了摇头。
自己下手算轻的了?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永安在装死?
“喂,你醒醒,你再不醒来,我可要踏尸了啊。”顾容儿威胁道。
可惜永安还是一动不动,似乎对顾容儿的话一点也不在意。
“不会真的死了吧?”顾容儿自言自语地说道,然后用手去试探永安的人中位置。
什么?没有呼吸?
“啊。”顾容儿立即尖叫了一声,把在外围巡视的芸娘给吸引过来。芸娘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永安,替永安把了脉,刚想告诉顾容儿永安没事却被永安拽了拽,示意芸娘配合他。
“你对永安做了什么?”芸娘怒斥着顾容儿。
顾容儿看芸娘呵斥她,一脸委屈,可是毕竟自己把永安给“打死”了,有眼泪也只好往肚子里咽。
“我,只是朝他扔了块木头而已”顾容儿小声地抽泣着。
“现在好啦,你把他“打死”了,我们怎么去找大夫给你治病?”芸娘特意把“打死”两个字说的很重。
顾容儿一脸震惊,她真的把永安给打死了?这,怎么可能?她明明下手很轻的啊,怎么会
她原本只是低声抽泣,听到芸娘的话更是大哭起来。自己不但把人吓晕不说,更是失手把永安打死了。虽然她也曾怨恨过永安所说的那些绝情话,也曾恼过他利用自己吓晕那些强盗,但这些恶行加起来也罪不至死呀。
她,她真的感到很愧疚,无助,痛苦,也很自责,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她亲手把永安打死了?她才是那刽子手,她才是那个有罪的人。
顾容儿趴在永安的“尸体”上大哭,哭的如果可以让她选择重来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对着永安“痛下杀手”的。
呃,等等。她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很有节奏地跳动?她停下哭泣,很仔细地听着这跳动的声音。她顺着这声音找去,居然是永安的心脏在跳动。
“好你个永安,你敢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