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香香?”于元的眼睛晶亮亮的,夏夏真是太厉害了,连香香的都会做。
冯时夏瞥见小孩的崇拜眼神,忍不住脸红了下,轻咳了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不是擦脸上的那个香香,是洗澡用的拿着圆圆的小球,是拿来洗东西的。不过,夏夏做的这个也没放什么香料,里头其实是没有香味的。”
说着,她随手拿了其中的一罐,打开上头封着的扎了孔的油纸给小孩看,给小孩闻。
说开了,她便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忍不住想要让他也了解多一些。
对事物最本真的状态,亲自去感受,去体验很重要,而不是道听途说和人云亦云。
他该有自己的认知和判断。
“夏夏,真的香香的哇。”小孩儿对着罐口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点头道。
冯时夏对小孩这闭眼吹都无语了,嘴角控制不住就抽了抽。
“真的!”见冯时夏不信,于元的小手就势把罐子推过去让冯时夏闻。
冯时夏哪能不知道肥皂什么味道,何况手里这些还是失败品,她加没加香料更是不可能患失忆症的。
这会有什么香味。
可是,当她无奈地依了孩子把鼻子凑近时,可能封的时间比较长了,哪怕上头有几个针眼的小孔也没逸散出多少味道,里头那股洗干净的衣裳的清新味扑鼻而来,浓郁得很。
可能在之前的她看来,花果香水那些拥有的味道才算得香,可是在从来没闻过肥皂味道的小家伙眼里,这股独特的味道,确实也是香的。
其实,她本身不是多喜欢香水味道的人,这种肥皂味她反而更习惯。
就跟久晒后的棉被一般,那股味道让人觉得难得的温暖、干净和心安。
“真是香的呢。”
她眨眨眼,毫不犹豫地配合着小孩的期待。
她不知道怎么失败品里竟然也有了皂味,她想着或许是灰水里的部分成分跟油脂反应生成了一点有皂味的产物,随着时间的推移,缓慢反应累计下来,便渐渐有了明显的味道。
她一一打开剩下的几罐都闻了闻,味道或浓或淡一些,但多是能闻见皂味的。
因为对这些实验品失望,她到后来都没盯着时间等了。
现在她看了看封口上标注的时间,不知不觉恰好都一个月了。
如果她当时把皂做成功了,如今都到差不多成熟能用的时候了吧。
“夏夏,我们现在就要用它们洗澡吗?”于元忍不住从方凳上站了起来,跟着一罐接一罐挨个正经实验员般地打算看出朵花来。
洗澡?
要是正经做出来手工皂了,别说洗澡,就是洗脸都可以。
但是如今这些都是失败品,基础的清洁洗涤功能都不具备了,怎么可能拿来洗澡?
虽然灰水和油脂对皮肤的损害并没有多恐怖,但万一要是反应中生成了某种对皮肤不好的成分呢?
只是,既然要教小孩子勇敢面对失败,严谨地验证和承认失败的过程就都是必须的。
“不洗澡。刚刚夏夏不是说过吗?这个本来要是做好了的话现在就该是硬硬的,而不是现在这样,你看,还跟稀泥一样能晃得动呢。要是反过来,可能就都倒出来了。夏夏应该是把它们做坏了,只有味道有点像,等会我们弄一点去洗洗抹布就知道了。到时候试过不行就倒掉。”
小家伙对这些东西的热忱太大,冯时夏不好直接断了他刚刚才起的兴致,挑一点陪着小孩玩乐性地试试,到时候再及时洗一回手应当不会有什么。
最主要的是,她对实验数据的配比和具体操作细节并不十分清楚。
制造过程中的各种调整基本跟研发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她确定大方向是没啥问题的。
所以,在不能确定自己错误的点在哪里的时候,对于实验结果,就是这些失败品的一些记录,也是必须的。
既然研发的是清洁功能,那么不管怎么样,总归还是要走那么一道流程。
“坏了呀?夏夏,我觉得没坏,这么香怎么会坏呢?不硬也没事啊,这个软软的看起来跟涂脸的那个香香有点一样。”于元觉得这些好不容易才做好的,看起来也很好,就这么倒了真的太可惜了。
“夏夏的意思不是说它臭了、放坏了,而是说它不能拿来洗东西的话,就是做坏了,没用的。”冯时夏无奈,可能是受家庭环境的影响,小孩儿节约的意识有时也强得过分。
就像她择菜时清下来的菜叶,打量着地里的青菜慢慢又要长起来了,反正她和小家伙,就算加上两只羊、几只鸡鸭,他们都吃不完,所以,除了黄叶,有些只是虫眼比较多或者口感老了,她都给撇了。
不要的她留下一点给那几只吃,剩的都会给扔到废菜篓里,准备直接填埋做肥料。
可小孩儿基本都还会偷偷挑挑拣拣一遍,把好一些的找回来,学着她晒干菜那般,还特意给分了两份,有虫眼的一份,没啥虫眼的一份,隔三岔五给弄到她不太注意的角落给晒成了菜干。
小孩儿自以为他这些小动作都没被发现,悄mī_mī做得挺快乐。
冯时夏大略能理解他还不能从之前那种,只有做了这个动作才能填补满他心中的不安。
或许过去的某些经历对他的影响太过深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的。
或许还有点收集癖,就像他已经拥有了小抽屉里那么多的比较好看的小石头,布袋里原来那些个他还是没舍得扔,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