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仇人就在你眼前,你却不能杀了她?”真王看着朱佑慈问道。
“她是球球的母亲,她是老三的母亲,我下不了手”朱佑慈木然地回答道,眼泪却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朱佑慈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多么狼狈,原本那么狂妄叫嚣,说要手刃仇人,但机会就在眼前,她却下不了手。
刚才进了屋内,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洒落地面,散射照亮床上的光影。
她看到了,床上有人躺着,随着呼吸起伏着。
熟悉的味道,让朱佑慈整个人停滞不前。
离大床只有一步之遥,但朱佑慈怎么也走不上前去。
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打架,朱佑慈最终选择了放弃。
“你们为什么要逼我?还不如痛快地杀了我”朱佑慈对着真王嚷道。
“你连一个人都不敢杀,还想替你家人报仇?没错,当年,你母亲知道你是渔村的唯一幸存者的时候,便决定收留你。正是因为她对你的家人有愧疚。但你不能真的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而放弃了向你真正的仇人报仇吧?”
真王朱熹冷冷地说道。
“你是在替她脱罪吗?她自己都承认了,你还说有其他的仇人吗?”朱佑慈觉得真王是在替那个女人解释,所以她打心眼里抵触。
“你以为你刚才真的能动得了手吗?”
“你是什么意思?”
“出来吧”真王对着屋内开口。
接着,从屋内走出一个穿着黑衣的人。虽然黑巾遮面,看不到黑衣人的长相,但却能从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看出性别。
“王爷”黑衣女子跪下。
“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是”接着,黑衣女子飞走了。
朱佑慈眼睁睁地看着黑衣女子飞走,这才明白,屋内根本不是那个女人。而刚才,都是真王在试探自己而已。
朱佑慈当然恼怒“你骗我?”
“我给了你机会,但你下不了手,能怪得了别人吗?”真王说道。
“我”朱佑慈一直不承认,她自己下不了手,但被真王当面揭穿,她便不能再伪装了。
“所以,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否则,等我有了下次机会,我会下手的”朱佑慈说道。
“我不杀你,因为我知道,一个女儿,若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被人害死,不去报仇,就枉为人子。”真王坚定地说道。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的女人?”朱佑慈抬起头,想从对方脸上看到他是否在说假话。
“你不会。因为你的仇人不是她”真王自信地说道。
“不是她?”朱佑慈冷笑道,仿佛在听一个笑话。
“对,不是她”
“那会是谁?要不是她为了隐藏行踪,谁会对一群普通渔民下手?”朱佑慈仍然不相信。
“当年,你的母亲”
“不,她不是,她也不配。我的母亲早死了。”朱佑慈拒绝。
“好”真王倒没有坚持,立即改口道“当年球球的母亲因为误会,决定带着还未出生的球球离开本王。而整个乾朝,没有人敢帮助她,唯独有一人。当年因为也心仪于球球的母亲,最终帮助她离开了我的身边。而那个人为了不让我追踪到球球母亲的下落,才下令残害了整个渔村。你才会成为一个孤儿的。而这些,球球的母亲根本不知道。直到遇见你的时候,她才知道,当年是因为她,才会给渔村带来灭顶之灾的。所以,她十分自责,更是觉得亏欠于你。于是,便将你收养,更是给了一份母爱”
“你告诉我这些,就是为了让我知道,她是无辜的?我父母,整个村庄的仇,都与她无关?”
“是的”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便会相信你吗?”朱佑慈冷笑道。
“当年,我知道球球母亲离我而去,我便出动左右力量去寻找。很快,我便收到消息,球球母亲曾在渔村出现过。可等我过去的时候,渔村已经不存在,只留下一片废墟。渔村的人,都是我的人收敛的。你若不信,我可以将当年埋尸的将军找到,让他告诉你实情。”
“郡主,这件事情,我可以作证。当年我们到村庄的时候,已经尸横片野,到处是断壁残垣。那种景象,现在还历历在目。”蒋耿突然开口,替真王证明。
朱佑慈能想象得到当时的惨状,她愤恨不已“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就为了不让人追查到她的行踪,便要残害一整个村子的人?”
“你知道又能怎样?他是个大人物,连我现在都不能上海得了他,就凭你?连一个受伤的女人都下不了手,更何况是对他?”真王朱熹嗤笑着看着朱佑慈说道。
“我一天杀不了,我就一年;我一次杀不了,我就一千次。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总有机会杀了他。你只要告诉我他是谁就行?否则,就是你在骗我,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既然你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诉你,他不是别人,正是乾朝的梁王,现在在琉璃岛自立为王的元帝——赵庞景。你觉得,你还有机会接近他,杀了他吗?”
“为什么不能?”朱佑慈反问道。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元帝是何许人也。所以,她根本没有概念要如何接近元帝,怎么杀了他替亲人报仇。
“呵呵,好,有志气,不愧是本王的女儿”真王笑着,第一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朱佑慈看着真王,一时分不清他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夸奖自己。虽然过去,她稀里糊涂,脑袋从不清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