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书房的案桌前,宣帝拆开信。
父皇安好,
儿臣一切顺利,官员已经清换。数日大雨,即将视察水利,收剿山匪,而后便归。
……
宣帝看完信叹气起身,看着堆满奏折的案桌出神。
半晌才把信收好打开一个盒子放入其中。
盒子中已经有了许多纸,那字迹都是出自一人。
咳咳咳!
收回信便是一阵咳嗽。
胸口的疼痛提醒着宣帝有的事情已经无法回转了。
转动机关,明黄色的圣旨被拿出来。
宣帝打开圣旨,提笔,空白的圣旨上很快就落下了叶无笙的名字。
将东西放回原位。
“认人不认令,懂?”
“您……”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给我护着文熙和皇后。”
宣帝说着话眼神却看向牌匾上那明黄色的一角。
沉默之后才等来一声是。
这一声是,让宣帝放心不少。
逼得太狠了,如今既希望文熙早点回来,又希望这一场磨炼能真的让他成长起来。
而这场对峙不过开始三日,便直接被林相推到了两难之地。
“陛下,京城之外多地爆发起义军。”
“规模如何?”
“有发展的趋势,那群人打着前朝遗脉的旗号起义。”
“放纵下去只怕成了气候。”
“知道了。”
宣帝看着跪着的程林挥了挥手。
“陛下若是为难,臣愿意带兵前往平乱。”
“只有你一人来也是不易了吧。王墙他们都被绊住了?”
“回陛下,是……”
“回府去吧。”
宣帝如今算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百官的逼迫。
长跪不起,诸事不理。
一边是死犟的官员,一边是在京城咫尺之地的前朝余孽。
呵,什么前朝遗脉,前朝但凡有一个活着的那些世家都不会想到他。
宣帝看着空荡荡的书房,最终还是不得不妥协。
他熬的起,可是百姓熬不起。
林相不介意乱起来,反正这江山又不是他的。
自从早朝之后林相就称病闭门谢客了。
叶无笙更是沉寂。
每天一去上朝就是一声声请立太子。
满口仁义道德,声声江山社稷。
起义军就差在皇城根起义了这些人就知道立太子,就知道长跪不起。
这时候怎么不见一个个出谋划策了?!
有这样的世家,这样的官员,前朝不倒才奇了怪了。
宣帝气得心口发疼,眼前一黑下意识扶着案桌。
半晌才恢复正常。
如同废太子一样,这一次他依旧不得不妥协。
“来人。”
听到声音常总管立马泼哦入。
“陛下。”
“拟,旨!”
宣帝说着话却恨不得把殿里跪着的那些人一个个全拖出去砍了。
但是那些官员他能说换就换,这些人却轻易换不得。
常总管一直低着头,直到宣帝盖上玉玺。
“去宣旨,让那群人给朕动起来!否则一个个都拉去砍了。”
常总管捧着圣旨退出书房,显然宣帝最后一句话不仅是气话。
“圣上有旨。”
常总管看着本就跪着的大臣打开圣旨,神色如常的开始宣旨。
在殿前跪了三天的众人其实也扛不住了,听到圣旨一个个才打起了精神。
“……立二皇子叶无笙为太子……”
听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一些人根本顾不上夸了些什么了,想也知道念这么一会能夸些什么?
结果是他们想看到的就行。
圣旨宣完,大殿上的百官就昏过去一大半。
这圣旨宣帝不下也得下,否则就这样的情况事情谁做?
拖下去就真成气候了。
三皇子府,叶无笙接过圣旨没有欣喜如狂,反而是平静淡然。
名正言顺。
告病的林相第二天就上了朝,声势浩大的起义军也在那些“带病上朝”的官员行动之下,渐渐有了销声匿迹的趋势。
这样的结果宣帝就算知道又如何?
还不是只能咬紧牙关,气得心里砍他们千百遍。
“让他们保护好人,东西都藏好。”
“是。”
宣帝身边一空,端起茶水就往下灌。
“冷茶喝了,肚子疼可别赖着我。”
迟皇后还没进门就出言。
宣帝神色讪讪,脸上带上了窘迫的笑意。
刚放下茶盏,迟皇后就已经进门了。
“平夏放心,我这身体肯定没事。”
迟皇后睨了一眼,“气着了?”
“那群人,打仗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现在一个个比谁都高尚似的。”
宣帝拉着迟皇后坐下就是一顿骂。
迟皇后坐在旁边,时不时跟着骂上两句。
苏玉远远等着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到。
在迟皇后面前宣帝似乎还是那个一块打仗时的少年。
京都的风云暗涌波及不到齐远。
齐远病一好就收到了王怀仁的拜帖。
王家历经千年仍旧兴盛,半座城都是王家的族地。
这才是真正的根深蒂固。
世家的存在至少在这个时代仍有它的意义。
齐远可不会觉得自己现代学的那些东西可以套用。
“殿下,王家公子已经在门外等了。”
程武说起王怀仁都不由缓和语气。
可见王家这样的世家的影响力。
“见。”
齐远说完程武便出去叫人了。
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