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见微已经说过自己的建议,有些人愿意听她一言,有些人也有自己的考量。
她也不再多说,有多少人出售田庄她就收多少,转眼间,她们家田庄占地较之前数倍之。
唐见微和童博夷一块儿又雇了一批佃户,与佃户商议之后,决定先种花种菜,先收割一批将本金收回来之后,待明年春耕时再好好计划。
宋桥和童博夷听闻唐见微将田庄扩大了好几倍,特意来看。
到了田庄前她们想要下车步行进去,却被童博夷劝了回来:
“阿耶阿娘,里面大得很,步行的话只怕会把腿给走断,还是继续坐在马车里,儿子带着你们参观。”
宋桥和童长廷还以为他说大话呢,田庄能大到这个地步?
没想到从进大门开始,他俩的嘴就没合下来过。
这已经不是他们熟悉的小田庄了,仿佛来到了皇家林场,马车跑在砌好的路上,四平八稳,道路两边则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田地。
地里种的东西才冒了一点儿尖,看上去绿油油的一片分不清是什么,可是这田有多大,他们还是能够亲身感受到。
除了耕种的田地之外还有正在规划之中的果树林子。
宋桥和童长廷在其中穿梭了一番,难以置信。
这……都是咱们家里的地?
阿慎这一身的本事,原以为已经全部了解了,没想到隔三差五的还能带来更多不可思议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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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到中秋时分,童府里里外外的改造也全部收尾。
池塘挖了果树种了,凉亭飞岩盆玩一个不落。
童长廷在凉亭里握着个鱼竿,哼着歌在池塘里钓鱼的时候,能将整个童府的各处细节看个清清楚楚。
他从未想到自己能生活在趣意盎然的宅子里,到现在他还会感叹,这一切太像一场梦。
他和宋桥逢人便夸,童府有今日全托唐见微的福。
唐见微在夙县的名气越来越大,而童少悬也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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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散课之时,童少悬和同窗们一同下山,发现唐观秋站在一辆马车前,看到她过来,便对她招了招手。
童少悬和同窗们打了个招呼,一路小跑到唐观秋面前:
“姐姐,你怎么出来了?这会儿冷,可别在屋外待太久!”
唐观秋自第一回彻底恢复之后,有一阵子还是反复,偶尔会有头疼的症状。
毕娘子见她已有突破性的好转迹象,便常常往童府跑,细心观察唐观秋的变化,将细小的改变记录下来,与姜大夫留下的医书一一比对,分外细致。
沈约对唐观秋寸步不离地照顾,加上毕娘子的倾心医治,唐观秋的状态越来越稳定,头疼的状况也缓解了不少,常在童府内走动,甚至帮府里的婢女们干点儿活。
唐见微和沈约是绝对不想让她操劳的,但是毕娘子说了,唐观秋现在越来越强壮,精力也愈发的好,让她走走动动,反而有利于经络舒展。
只要控制好,不让她太过劳累,时常动一动是好事一件。
唐观秋的病能好,这不仅是唐见微和沈约的夙愿,更是童府上下所有人非常乐意见到的。
童少悬也在留意唐观秋的状况,之前还只是在家里走走,没想到今日居然出门来了。
看童少悬对自己这般上心,唐观秋笑道:
“你和阿慎和阿应一样的唠叨。我在家憋了五日,好不容易说服阿应让我出来走走,这才刚下车来站了一会儿。”
唐观秋拉着童少悬的手,怎么看她怎么喜欢。
唐观秋并不太记得病中经历的事了,可是对某些亲近的人还残留着一些感觉。
童少悬的感觉依旧印在她心里,她甚至记得童少悬的小字。
不过具体的细节已然忘记,留在了那个漫长的梦里。
如今面对童少悬之时,像是面对一位只闻其名的故人。
当唐观秋知道阿慎已经在她生病的这段时日里成了亲,且妻子对她百般疼爱之时,唐观秋对童少悬的好感与日俱增,就像看自己孩子一样,对童少悬格外喜爱。
马车的车帘掀起一角,沈约正在车中,对童少悬使了个眼色。
童少悬上马车的时候还纳闷:“什么事啊,这般神秘。”
沈约说:“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唐观秋也上了马车,童少悬好奇: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何处?”
沈约道:“阮逾与我说,之前防治泥石流之法,是与你一块儿协商之后确定的,可有此事?”
童少悬“噢”了一声:“的确如此。阮县令虽是博学通才,但毕竟是北方人,对夙县的地貌还是有些不熟悉。因为当初泥石流泛滥之时,我曾提点过乡亲们,所以当时阮县令向葛公寻要协助之人时,葛公力荐了我。治理山体一事,我只不过是尽一些绵薄之力,当他的向导罢了。”
沈约知道童少悬是在自谦,阮逾全跟她说了,山体治理这事儿童少悬是大功臣。
沈约看着童少悬稚嫩的脸道:“夙县这一带你很熟悉?”
“自小在这块长大,肯定比外乡人更了解一些。”
沈约再说:“你可知进士出身容易,但是要得到一甲三名的进士及第并非易事。只有名列前茅,才有可能得到天子青眼,平步青霄。”
童少悬点点头道:“一般进士及第除了省试成绩优异之外,平日里的名声和功德也很重要。”
沈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