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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如琢独自往回走,浑身被沮丧之意坠得发痛。
我太高估自己了……
石如琢懊丧地想,还是说我做得不够好?我分明已经在尽力模仿销金窟里那最惹人疼,最会招惹恩客的风尘女子之态了,却还是没能将吕澜心留住。
大概是第一次做这等戏码,还是太假太生硬了。
石如琢回忆了一番自己方才的言行举止,对比曾经对吕澜心的深恶痛绝,连她自己都尴尬不已,吕贼又怎会相信?
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在吕贼心中的地位,吕澜心看待她,也不过是一件玩物罢了。
今夜之事有多重要,吕澜心不可能为了一件玩物而弃大局于不顾。
那,她这头没成功留下吕澜心,该如何是好?
石如琢沉着步子往前走,心里盘算着是否还有别的方法弥补之时,忽然听见有人在身后说:
“我不太会吃辣,岭南菜馆的菜辣不辣?”
石如琢惊讶地回头,见折返回来的吕澜心正牵着马,站在她身后对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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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最后一道光敛起,夜色渐合,灯火初上。
童少临骑着马从里坊转出来时,头一阵晕眩,险些坠马。
她心下一惊,急忙拽紧了缰绳,勉强将身子稳住。
半晌,人声和灯火的光亮渐渐回到她的意识内。
马上就要宵禁了,今日也未找到阿多。
童少临闷着往回走时,迎面行来一队人马。
看装扮应该是胡国人,他们这个时辰向东小门去,自然是要赶着出城。
童少临原本满怀心事地往前走,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浩浩荡荡几十人的胡国使团,直到其中有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直愣愣地往她马身上撞,差点被马蹄子蹬个正着之时,双方一阵低喊,童少临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走到了别人的队伍之中。
“可撞着了?”童少临见撞上的是个小娘子,便柔声询问。
却见那小娘子神色慌张,另一位妇人上前一把将她拽到怀里,两人什么也没说,闷头跟着队伍往前走。
童少临若有所思,和队伍的末尾交错之后,回头望了一眼,却见方才那拉住孩子的妇人还在警觉地瞧她。
两人对视的瞬间,妇人便把目光移开了。童少临调转马头看了这队人马许久,直到他们消失在视野之中。
“被发现了吗?娘,我们被发现了吗?”方才一路走神,不小心撞上那苍国女子的小娘子,在她阿娘怀里瑟瑟发抖。
“嘘!”妇人捂住她的嘴,“别说话了!你再慌慌张张的,必要坏事!”
那小娘子被惊得浑身是汗,她嘴被阿娘捂着,目光却情不自禁看向在队伍之内那垂首的男子。
那人不是她们使团的,不止这一人,还有好些人她都没见过。小娘子一早就发现了,她还特意去问了她阿娘,为什么有这么多陌生人加入她们的队伍。
阿娘说,小孩儿不要问这么多,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只要乖乖的走出博陵的城门就好,其他的不是我们能惦记的事。
小孩儿对周遭新鲜事物更为敏感,也更沉不住气,她知道自己身处危险之中,这种危机感让她颇为紧张,魂不守舍。
而且她出发之前隐约听到使团里有人在小声嘀咕,颇为焦躁地说什么典客令为何还不来?说什么再不来就来不及出城了……
最后大家等待的人究竟来了没来,小娘子并不知道,但整个使团笼罩在一层急迫、紧张又压抑的气氛之中,她还是能清晰地察觉到,并且被严重地影响。
眼看博陵的城门就在眼前,小娘子抬头看去,只见那城墙比她故土的任何一座城池的城墙都要高上许多。
在夜色之中向城墙望,仿佛一面谁也不可能撼动、穿越的铜墙铁壁。
……
“大姐!”
童少悬没想到会遇到童少临,两人一个交汇,童少悬的马蹿得极快,根本来不及停下。
童少临骑术精湛,在极小的范围内立即调转马头,策马急奔,跟上了童少悬。
“阿念?你这是要去何处?”
“我去东小门!”童少悬压低了声音喘着气,因为马奔的节奏,她的气息也跟着被打乱,“大姐,你从东小门的方向来?可有见到一队胡国使团?”
“方才正好与之擦肩而过。”
童少悬听她这么说,确定了自己猜测无误,精神一振,加快了速度向前方奔去。
再想问大姐有没有见到吕澜心,可是转念一想,大姐应该都没有见过吕澜心,根本不知道她长得是何模样。
“大姐你……可有见到一穿官服的女子混在使团之中?个头很高,大概和葛仰光差不多高,长得还很漂亮!”
童少临和她并驾齐驱:“我没留意,不过那群胡国人似乎心怀鬼胎,不知因何事出城门。”
童少悬道:“绝不能让他们出城!”
童少临明白了,童少悬是来阻拦这使团出城的。
可她只有一人,如何能拦得住?
使团到达了东小门,六皇子穿着一整身的麻布衣衫,是胡商最普通的装扮。
城卫就要关闭城门,见忽然来了这么多人,便询问道:
“你们是何人?要去何处?”
典客丞上前递交了自己的官符和通行文书,对城卫好声好气地说:“这是菘蓝国使团,因为一点事儿耽搁了,这个时辰才出城。”
城卫看了他的官符和通行文书,纳闷道:“你们典客令呢?送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