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林夕打了个电话给雷玉书,发现这家伙居然还没忙活完,没办法只能再回去古玩市场。
来时有途锐送,回时只能出租车,林夕也是暗骂尺富不地道。
接下来的时间,零零散散的也买到了一些东西,大多没什么特别。
唯独一幅画,却是让林夕颇为欣喜。
八大山人,八哥图。
这人是明末清初的画家,而且他是明太祖朱元璋的第十七子朱权的九世孙,因为明朝灭亡先削发为僧,后又该信道教。
正因为他的经历,让他的书画成为独树一格的存在,花鸟以水墨写意为主,形象夸张奇特,笔墨凝炼沉毅,风格雄奇隽永,极为特别。
林夕买来的这幅画,虽然不大,却极具特色,如果真要放到拍卖行去拍卖的话,最少也得三五百万起,上不封顶。
而他只花了八千块钱就拿了回来,绝对算是一个大漏。
“我这忙活一下午,你倒好,逛街去了!”
见到面,雷玉书满肚子的牢骚。
“说好的有苦同当都哪去了,你不厚道!”
“我很不满意!”
这家伙还有种小孩的心性,居然还要撒撒娇。
“少在这念叨。”
林夕笑道,“自己去后备箱看看,然后再来跟我发牢骚!”
“看什么后备箱,以为买了点吃的我就能原谅你吗?”
雷玉书还在念叨,身体却很诚实的走向后面,打开后备箱,“我跟你说,我……我……卧槽!”
后面的话他就说不出来了,这一堆的东西,看的眼珠子都直了。
“都是你淘的?”
雷玉书抻头问道。
“现在还不满意吗?”
林夕翻个白眼,“不满意也行,东西我就先拿走了,你慢慢发牢骚!”
“别别别!”
雷玉书用身体挡住后备箱的口,嘿嘿笑道,“林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哥俩那不向来是有苦我来吃,有福你来享吗,应该的,都是应该的,哈哈哈哈!”
林夕哈哈大笑,对自己这兄弟,他经常也是忍俊不禁,二皮脸的有点可以。
“走吧,回去!”
林夕摆摆手,“这些东西都留着在你拍卖会上送拍,够给面子了吧?”
“够了,太够了!”
雷玉书美滋滋的说道,“这是八大山人?
我去,还有高古玉印呢!明代的五彩瓷!厉害了,真是厉害了!”
这一下可真算是扩充了拍卖会的队伍,雷玉书怎么可能不高兴。
两人开车回了商家,可一进门,却发现气氛有点不对,似乎很压抑。
“咋了?”
林夕看向躲在远处的商阳弘。
“受气了。”
商阳弘倒是没什么着急的样子,可也不敢很轻松,“又让展老爷子打电话窝囊了一顿!”
“不是吧?”
雷玉书瞪眼,“这展老爷子太过分了。”
“嗨,什么过分不过分,他们老哥俩经常这样。”
商阳弘转身偷笑,“只是我父亲说不过人家,这才生闷气。”
这商樟真是气性够大,有事没事先不痛快了再说。
上午刚不痛快完,下午又接着来,真要这么下去,自己先把自己给气死了。
“混账东西,你又在编排我什么呢!”
商樟听到儿子说话了,却没听清是什么,但本能知道不是啥好话,气道,“再胡说,小心老子给你把嘴缝起来!”
商阳弘吐了吐舌头,做出个无奈的摊手表情。
“爸,我这跟林兄弟打招呼呢。”
商阳弘说道,“没说什么!”
“什么?
林先生回来了?”
看出来商樟是急眼了,连称呼都改变了,一溜小跑过来,抓住林夕的手就开始叫屈,“林先生,你可得帮我教训那个老东西才行啊!”
“又是展老爷子?”
林夕忍住笑,“不是都说好了明儿去吗?”
“他是个屁老爷子,就是个老不死的!”
商樟气道,“是明儿去,但我依旧很生气,而且明天一定能去吗?
没有别的事吧?”
“要不是你下午得去公司开会,今儿就去了。”
林夕笑道,“放心吧,明天一定去,给你找回场子!”
“好!”
商樟气的都咬牙,“我明天一定要让那老东西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古玩!”
这简直了,就好像俩小孩在互相较劲,让人看着真的想笑。
“不是,我就纳闷了。”
雷玉书奇怪道,“商爷爷你不是下午去公司开会了吗,怎么又惹气了,难不成人家去公司找你了?”
“那倒没有……”商樟挠了挠鼻子,“我这个……算了不说也罢,反正明儿去就得了!”
林夕在旁边挑了挑眉毛,知道里面肯定有什么事,遂看向商阳弘。
“嘿嘿,下午开完会,展老爷子说是要出来喝茶,叫上我爸一起。”
商阳弘偷笑小声说道,“我让他别去,他不听,说是下午怎么着都得窝囊对方一顿,结果还是没这个能耐,又给气回来了。”
“感情是自己找虐了?”
林夕真的想笑,但为了对方的面子,硬生生忍住。
商樟虽然年纪大,却是耳朵好用,一个字都没逃得过。
“就你话多,我养你就是让你说闲话的对不对!”
商樟气的一脚踹在儿子身上。
“老爷子,别生气,明儿肯定能找补回来。”
林夕笑道,“不过下午喝茶就喝茶,你非得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