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所以要验证所谓的资质,也就是眼力。
目的就是为了试探林夕等人对于古玩的了解有多少。
了解的越少,他们便能在仿品上吹嘘的更大,如此要价便能更高。
这不过都是为了盈利罢了。
只是,沙与望万万没想到,自己挖的坑,居然把自己给扎进去了,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就好像赌徒的心态一样,越是输就越想赌,毕竟想要回本。
而作为另外一方,为了不惊着对方,一定会表现出很为难的神色,或者表现出自己大势已尽的模样来,麻痹对方。
“请吧!”
沙与望非常的自信,“兄弟自便。”
林夕深吸一口气,面色依旧是困难的要命,但还是迈步上前。
在他的眼力,只是一扫中,便已经筛选出来几件仿的最差的青铜器。
只是,这次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没有选择拿出来,而是长长的叹气,满面的愁容,显然是在麻痹对方。
林夕手里依旧拿着放大镜,挨个的看着那些青铜器,却是看完一个叹口气,看完一个面色就更难看一些。
“怎么样?”
好半天都没见林夕能筛选出来,卓知着急的问道,“找出来了吗?”
“很难!”
林夕咬着牙从嘴里挤出话来,“我不是很擅长青铜器的鉴定!”
“混账,你为什么不早说!”
卓知顿时怒了。
“我……我……”林夕顿时冒出冷汗,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今天,你要是看不准,我马上就杀了你!”
卓知放下狠话。
“我一定找出来!”
林夕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这两人的对话可不是低声私语,让周围所有人都听的清楚。
那沙与望更是喜上眉梢,胡敏同样如此。
“兄弟,要是看不明白,就直说好了。”
沙与望笑道,“不伤和气就是,真没必要搞的跟生死大战似的!”
“我说过看不明白了吗?”
林夕嘴硬着,“还没结束,不要来干扰我!”
沙与望两人果然没有再说话,脸上挂着笑容,在旁边默默的看着。
他们心里很清楚,古玩这行,看的久了根本没用,如果是行家,看上一会儿便能找到问题。
看的越久,代表心里越虚,越是拿不定主意。
这地上的青铜器固然不少,可应该鉴定的时间早就过去了,所以林夕继续在看,不过就是强装而已。
“这些是北方干坑的皮壳,最典型的红斑绿锈,做的非常逼真,甚至是移植上去的绿锈!”
“而这些黑漆古,则是南方水坑的典型产物,长时间隔绝氧气在水中浸泡,反而光亮如新。”
“这些黄色皮壳的,是在潮湿环境中常年埋藏导致,也非常标准!”
“都很标准的皮壳,让我怎么去鉴别啊!”
林夕小声的嘟囔,却在最后成了大声的吼叫。
这话听在众人耳朵里,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沙与望的眼神里彻底是放心的目光,甚至还拍了拍胡敏,示意他做的不错。
“这件,简直跟新的一样!”
林夕首先拿出一件来,放到一边,“这些里面再继续挑!”
看到林夕的举动,沙与望的眼神更亮了。
而林夕,又在这些青铜器里消耗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叹气的站起来。
“怎么样?
找到那件真品了吗?”
沙与望笑问道,“找不出来是很正常的,我们的水平在全国都是极高,又怎么会轻易被识破?”
“那可不是,要不咱们的生意也不会这么好!”
胡敏更是说道,“卓舵主,真是不好意思了,只能劳烦你把这三件玉器还回来了,不是我们小气,实在是有约在先,是吧?”
卓知一脸的懊恼,却又不得不拿出来。
“等等!”
林夕却忽然喝止,“我还没说结果,你们急什么?”
“这结果还用说吗?”
胡敏哈哈笑着,“兄弟你看不出来就说,这事真的不丢人!”
“赌约的完成,是在说出结果时,而不是你们的臆想,难不成想违约?”
林夕冷声问道。
“好,就让你说,我也不差这十分八分钟的!”
沙与望气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点什么来!”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沙与望却莫名的在心里感受到一丝悸动,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总之很是不安。
而林夕,则看了一圈那些青铜器。
“你们的仿造技术却是很强,这些东西如果流入市场的确是真假难辨!”
“这红斑绿锈,仿制的水平相当高,单以绿锈来说,你们不惜用真的去移植,而且消除所有的破绽!”
“铸痕的打磨也都用古法来完成,耗时耗力,却是坐到了以假乱真!”
“而且你们对纹饰的掌握,已经到了极致,几乎没有差别。”
“的确,很不错,应该说很棒!”
“我这半天,也才只找出来这一件东西!”
说着,林夕指向了那个单独被撇出来的,如同新的一般的青铜豆。
“你说这么多,到底是哪一个?”
沙与望冷笑一声,“总得说个结果吧?
拖延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那是自然!”
林夕的脸上忽然没有了之前的难色,反倒变得相当自信起来,“这些东西虽然仿造很真,却都有一个极为明显的破绽,那就是铸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