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黑煤窑的,当街打人。
制止不听,还袭警,我把他们都制服了。”
叶九言简意赅地说道。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是详细讨论案情的地方。
“你一个人?”
曹洋的关注点,显然和叶九不同。
那边厢,可是铐着四个呢,都是身强力壮的中青年大汉,正常情况下,普通男子和他们一对一也未必能占到便宜,更不用说一对四了。
况且,这几个黑煤窑的打手,曹洋是认识的,知道他们心狠手辣,打人敢下死手。
就更不是普通人能够抵挡得住的。
曹洋有点不信叶九能一个人把他们都制服,下意识地在四周搜寻,想要知道叶九是不是还有同伴。
“别找了,曹所,就我一个人。”
叶九笑着说道。
曹洋顿时又有点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叶九几眼。
2002年那会,网络还不是很发达,叶九从部队转业的时间也不长,在巴江所不显山不露水的,曹洋确实不怎么了解他的底细,不知道他在部队是大比武第一名。
叶九笑了笑,又解释了一句:“关键他们不经打……”好吧,你这句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曹所更郁闷了。
这话说得牛逼。
“好了,先带回所里再说。”
眼见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曹洋也不愿意在这里耽搁,当即下了命令。
紧随其后的几名联防队员就涌上前去,押注了几个黑煤窑打手。
这几个打手此时倒也老实了,不再嚷嚷。
不管什么样的混混流氓,黑社会打手,内心深处,对警察还是畏惧的。
先前叶九只有一个人,他们就一直不服,现在派出所来了这么多人,一下子就被镇住了。
当下派出所的人押着几个打手,分开人群,往镇政府所在地走去。
“你们俩,跟我去派出所,做个笔录。
放心,保证你们的安全。”
叶九对中年男子说道。
中年男子犹豫再三,终于点了点头。
和那是个黑煤窑打手一样,其实他也在潜意识里觉得叶九一个人力量太单薄了,这下子来一群派出所警察,才给他壮了胆。
这些黑煤窑的家伙就算再嚣张,也不敢公然冲击派出所吧?
老实说,如果没有派出所的保护,他和儿子是否能平安离开甘塘镇,顺利回到家里去,还真是个疑问。
想来想去,还是去派出所要安全些。
叶九骑着摩托车在后压阵。
人群中忽然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毫无疑问,这阵掌声是送给叶九的。
或许在普通群众心目中,叶九这样的,才是真警察吧!叶九背对着人群,举起右手,高高扬了几下。
掌声益发热烈了。
几分钟后,大部队开进了派出所。
从侧门进的,没从镇政府大门进。
这扇侧门,基本是专门为派出所开的。
进了办公区,见到那栋占地面积不小的三层办公楼,叶九禁不住轻轻吹了声口哨。
果然不愧是全市煤炭中心,就是财大气粗,派出所都比巴江所豪华。
“先铐着。”
一进门,曹洋就吩咐了一声。
几名联防队员心领神会,将四个黑煤窑打手都“挂在”了窗户上。
派出所讯问室的窗户都是特别加固的,在窗棂上焊接了加粗的钢筋,任何人都别想跳窗逃跑。
四个打手就被手铐“吊”在这些钢筋上,脚尖点地。
“哎哎,哥们哥们,给个面子,我们是三哥的人啊,黑三哥啊……”为首壮汉又禁不住叫喊起来。
这么惦着脚尖站立的滋味,是真的很不好受。
没看到哥还是伤员吗?
脸颊现在都还肿着呢,一嘴血。
联防队员嘿嘿一笑,说道:“不好意思啊,兄弟,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领导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也没办法,你忍着点吧!”
这其实已经是看在黑老三份上了,要不,联防队员耐烦和你讲这种屁话?
你特么有本事别进派出所,进了派出所,还想好过?
脑子有坑吧!没给你“背宝剑”就算是客气的了。
“叶九,跟我来。”
曹洋径直上了二楼。
他的办公室在二楼最东端,居然还是个套间,外间是办公室,里间是卧室,还带卫生间。
在巴江所,杨科的办公室都没有这么奢华的。
谁叫甘塘所财大气粗呢?
有钱任性!曹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要知道,建这个办公大楼的钱,大部分都是他曹洋化缘化来的,上级拨款真的没多少,就是意思了一下。
曹洋是这么想的,我自己搞来的钱,怎么花还不是由得我?
只要不揣进自己腰包,那就不违规。
进了办公室,曹洋顺手拿了一瓶矿泉水丢给叶九,动作很随意。
他办公室的一角,摆着两箱矿泉水。
2002年,矿泉水绝不是办公室“标配”,太奢侈了。
一瓶水三块钱,泡一杯茶才几毛钱成本?
事实上,曹洋这个所长办公室,在在都显示出与众不同的奢华。
巨大的红木大班桌,真皮转椅,豪华的真皮待客沙发,不了解的人,猛一下还以为自己进了什么大老板的总经理办公室,绝对想不到,这居然是一个派出所所长办公的地方。
看到这一切,叶九基本上也就在心里给曹洋“定了性”。
这位曹所长,绝对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