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小脸一垮,正琢磨着怎么跟经纪人委婉地推托一番。
只见经纪人神神秘秘地加了一句:“这个综艺你绝对有兴趣。”
“有兴趣什么?”谢朗没好气地顶了一句,“上赶着招人骂吗?”
她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只是反应慢了一些,他们至于用那么恶毒的话骂我吗?还猪脑子……”
经纪人眼看着谢朗都快对这一类型的综艺ptsd了,她自从《头号玩家》之后,给谢朗接的综艺都可以避免了特别烧脑的这种。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
她翻开企划案,指着拟邀嘉宾一栏对她说道:“你看看拟邀嘉宾,除了你之外,节目组还邀请了许春秋。”
如果说烧脑综艺对于谢朗而言无异于天雷滚滚的话,那么有许春秋的烧脑综艺则是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王炸。
谢朗闻言,一双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
无论是再怎么困难的谜题,有了许春秋坐镇,谢朗的综艺感与抖机灵便都有了发挥的余地,真不知道许春秋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可以这么灵光。
“真的?”她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秋秋真的参加这个?”
经纪人点一点头:“我还特意去探了华娱唐总那边的口风。”
“据说许春秋近期刚刚从图导的剧组杀青,过年的时候休养生息了大半个月,正打算要找一个综艺刷一刷脸,提高一下曝光,《密室逃脱》这不就来了吗。”
谢朗疯狂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怎么了你这是?”
谢朗点头。
“这综艺你到底接不接啊?”
谢朗仍旧是点头,像个太阳能的点头娃娃似的。
经纪人忍俊不禁:“你就是惦记着人家许春秋吧?”
谢朗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大大方方地承认:“对呀。”
谁不喜欢被带着飞呢。
经纪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行,那这个行程就算是定下了,下周六正式开始录制。”
“我没有剧本什么的要看吗?”谢朗反问道。
“你以为是《头号玩家》啊,又不是剧本杀。”经纪人吐槽了一句,把企划案卷成纸筒,轻轻地在她的头顶敲了一敲,“《密室逃脱》没有剧本,全靠嘉宾临场发挥。”
“你带着脑子去就行了。”
经纪人说到这里,咧嘴乐了一下,随口调侃了一句:“我看你也不用带着脑子,反正有许春秋在。”
谢朗:???
虽然你说的严格意义上也没有什么毛病,但是我还是好气哦。
……
与此同时,千秋戏楼后台。
杜子规下了戏,正对着镜子卸妆,一点一点地抹掉脸上的油彩。
只听门外传来“叩叩”两声叩门声,后台的帘子被掀开了一点点。
“进。”
杜子规顺着镜子的反射一看,进来的是傅南寻。
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熟稔地随口说道:“怎么这么生疏,还敲起门来了。”
千秋戏楼的后台,登台唱戏的戏班子和旁侧拉琴的乐班子进来,一般都是不敲门的,一撩帘子就进,只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会客气地在门外敲上一敲。
傅南寻抱臂靠在门框上,不动声色地看他卸妆。
杜子规见他特意找上来,又半天不吭气儿,扭头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发现你最近几天有点反常啊,怎么总是磨磨唧唧的。”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傅南寻这才放下交叠在一起的手臂,杜子规发现他的左手好像正拿着一本什么东西。
“是有件事儿想跟你说。”他咧嘴一笑,“你上没上过综艺?”
杜子规把嘴上的胭脂一抹,一脸波澜不惊:“上过。”
这下子惊讶的换成傅南寻了:“你上过?什么时候上的?”
他登时想起来了,是哦,杜子规的确上过综艺,是短视频平台出品的那种微综艺,挺久之前的那部被许春秋带火的《请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傅南寻有些讪讪的,他把手里卷起来的纸筒展开压平,递到了杜子规眼前。
“那你对这一类的综艺有兴趣吗?”
杜子规卸过了妆,从镜子前抽了张纸巾擦一擦手,他的想法很简单:“我上一次去上综艺是为了有戏唱,现在千秋戏楼也有了,许老板都把戏台子给我们这些唱戏的搭好了,雅座包厢座无虚席,我还跑去上综艺做什么?”
“那你就当是陪我去的呗。”他指着这部综艺的企划案,卖力地安利道。
“你眼角还是红的,胭脂有没有卸干净吧。”
杜子规抬手在自己的眼角一抹:“没有啊?”
他对着镜子凑近了看一看,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是不是发炎了……”
傅南寻突然这么一打岔,杜子规把他方才说的那句话全忘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他把那本企划案往杜子规的手底下一推,一双眼睛让化妆镜前的灯照得亮亮的。
杜子规无端地又想起傅南寻在剧组里演戏时候的模样,数不清的灯、镜头、目光,全都聚集在他一个人身上。
有的时候他实在是佩服像许春秋还有傅南寻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横跨在传统与流行之间,横跨在戏台子长板凳与聚光灯闪光灯之间,还能将两者权衡得这样好的。
斯坦尼康镜头前的那个傅南寻简直就像是和他分处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可是当他长腿一迈,跨进他的老年代步车,与他一并回到戏园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