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falseshuffle。”
杜子规默默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少装逼,说中文。”
傅南寻咧嘴:“不是我装逼,我还真不知道这东西换成中文怎么说。”
“以前去国外留学的时候看别人玩过这种小把戏。”
几十张扑克牌在庄家的手下“哗啦哗啦”响,傅南寻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
“你看他洗牌洗得花里胡哨的,看起来好像很乱,但其实……”他轻轻地“啧”了一声,“洗了跟没洗过一样。”
杜子规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重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手持扑克牌的庄家:“他开始发牌了。”
傅南寻笑了一下:“这牌发得也不老实。”
杜子规:???
你知道了你又知道了?
傅南寻又凑近了些,眉毛微抬:“最上面的那张牌是他想要的,他在那张牌上做了记号。”
“所以呢?”
最上面的牌总是最先发出去的,即便是知道哪一张是自己想要的又有什么用,牌桌上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呢。
傅南寻摇一摇头:“那张牌他一直都没有发出去。”
“这个手法叫做onddeal,他一直发的都不是最上面的那张,而是发第二张牌。”
“只不过扑克牌的背面都是同样的花色,所以才看不出来而已。”
发牌的人手很快,杜子规眯着眼睛看了好一阵子也没看明白:“……真的假的?”
不过几十秒的功夫,这一局的牌就发完了,杜子规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着,发现赌桌上的其余几个人脸色都不大好看,没过多久果真一塌糊涂。
傅南寻笑道:“所以我说千万别上他们的套。”
“节目组这是拿我们杀鸡儆猴呢,比起各种宣扬赌博的危害,他们直接把手法展现出来,算是反向把戒赌的观念传达给观众。”
谁知他们话正说着,充当赌徒角色的npc们的对话突然猝不及防地传入他们耳中。
“诶诶诶你听说了吗,那桌赌了一笔大的。”
“哪桌儿啊?”
“就老黄的那桌啊!”
“老黄一个偷鸡摸狗的叫花子,能有什么东西值得拿出来赌,他的裤腰带吗?”
“嗐,你是不知道,他最近可偷了个好东西。”
“什么样的东西能叫做好东西?”
“是一块白玉的印章,上回他还拿出来显摆来着,那章子刻得不知道有多精细。”
“一块玉顶到天上去能有多少钱啊?”
“那是你不知道啊,这可不是普通的玉。据老黄自己说,这块玉是他在消失了的陆大少爷身上摸的,不过这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好说了,搞不好是他自己编出来诓人的。”
“难不成还真有人信啊?”
“可不是吗,一男一女,都穿得很体面,男的像是留洋回来的少爷,女的一身红旗袍,漂亮得不得了,两个人上来一眼就看中了他手里的章子。”
杜子规和傅南寻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复杂。
这描述未免也太像了吧……
“这要真是什么陆大少爷的私章,老黄舍得拿它出来赌?老黄的胃口可是个无底洞啊,他们赌了多少?”
“那男的从手腕上褪了一块表下来,那可是劳力士的恒动表啊,他刚刚一摘下来,老黄的眼睛就直了。”
“所以他就同意了?”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你知道他们要和他赌什么吗?那女的竟然要和他比听骰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黄的那耳朵,这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啧啧啧,难得碰上两个冤大头,怎么偏偏让老黄给捡了去……”
“……”
杜子规和傅南寻再一次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形容得这样详细了,应该没有别的可能了。
“听他们这么说,是陆总和小许老师上了赌桌?”
杜子规眉头一皱:“不可能的啊,小许老师不像是会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的人啊!”
这两位冤大头的事情没过多一会儿就四处传遍了,杜子规和傅南寻没费多少力气就打听到了那张赌桌的位置,艰难地挤进了人群的内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推推搡搡之间,他们在围观群众中竟然遇见了熟悉的面孔。
“谢老师?”
傅南寻脱口而出。
谢朗拉一拉自己被挤得有些狼狈的洋装裙摆,抬头一看:“可算是找到组织了。”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怎么没有和小许老师他们在一起?”
谢朗苦着一张小脸:“别提了,原本我们一起行动得好好的,突然人群里就伸出来一只手,死死地把我拽到一张赌桌上去了。”
“我跟他们说我没钱,结果人家还不信……”
杜子规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被他们用同样的方式拽走的。”
话音刚落,只听四周一圈的围观群众都安静了下来。
杜子规的视线投向包围圈的正中心,只见许春秋和陆修果真在那里。
陆修修长挺拔地抱臂站在一旁,手腕上的表已经褪下来放在了赌桌上。
赌桌对面是一个衣着褴褛的叫花子,杜子规猜测他八成就是那些人说的扒手老黄。
只见老黄微微佝偻着身子,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白玉制成的印章推到了手表旁边,接着贪婪地朝着对面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一口不整齐的牙齿:“既然彩头已经定了,咱们就开始吧。”
“坐。”他朝着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