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赵括正在马不停蹄的北上之时,还有另外一支赵**队也在马不停蹄的西进。
这支军队就是赵国边骑军团的主力部队。
作为赵国负责防守北方边境的主力,边骑军团的规模其实是非常庞大的,总数超过了五万人。
但是这么庞大的部队需要驻守在从阴山到辽西的数千里辽阔边境线上,五万人的兵力就显得远远不足了。
由于防备不足,当匈奴人入侵雁门之时,雁门郡布置在长城一些的多个烽火台哨所总计三千多赵军骑兵被分别击溃,雁门郡门户洞开。
随后匈奴人迅猛出击,赵军边骑军团反而陷入了各自为战的不利处境,雁门郡和代郡两个郡几乎无法组成任何完善的抵抗力量。
在这样极为不利的情况下,赵国北方的其他三郡九原、五原和云中紧急组织了一支两万人的骑兵,进入了雁门郡之中。
根据邯郸的命令,这两万边骑军团的骑兵自然是要受武信君赵括的节制,一同抗击匈奴兵马。
在赵括没有抵达之前,这两万骑兵的主副将分别是五原郡郡尉乐其和九原郡郡尉廉靖。
单单从名字上就可以很容易看得出来,这两位和赵国政坛之中的两大巨擘乐乘、廉颇脱不开关系,乐其乃是乐乘的弟弟,而廉靖则是廉颇的长子。
乐乘如今乃是赵国大司马,当之无愧的赵国重臣,而廉颇则已经被罢免官职,双方之间的差距明显。
所以乐其便当仁不让的做了这个主将,廉靖虽然同为郡尉却只能屈居副将。
这一天晚上刚刚扎营,乐其便让人找来了廉靖,说是有大事商量。
帅帐之中,廉靖坐在下首,语气颇为客气:“不知将军可有什么事情?”
乐其眯着眼睛看着表情恭敬的廉颇,心中多少带着几分自得。
两人都是四十多岁,属于同辈人,当年也都是在赵国权贵圈子里混的“二代”。
那个时候廉靖的父亲廉颇深得赵惠文王信任乃是赵国头号大将,而乐其的兄长乐乘只不过是赵国二流将领,所以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乐其都是廉靖的跟班。
但现在,那个曾经让乐其毕恭毕敬的人坐在乐其面前,俯首帖耳的等待着乐其的命令,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乐其咳嗽一声,淡淡说道:“廉靖将军,今日召你前来,乃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二。”
廉靖忙道:“将军有话但说无妨。”
乐其淡淡说道:“本将军刚刚得到消息,有两万多匈奴骑兵正在围攻平阴城。
若是你我出兵为平阴城解围,那便是大功一件。
我准备明日就率军前往平阴城迎战匈奴军,你觉得如何?”
乐其虽然是这支军队之中地位最高的将军,但那仅仅是因为他兄长是乐乘的缘故,邯郸方面其实并没有给乐其节制这两万军队的权力,所以乐其必须要和廉靖商议才行。
廉靖闻言不由吃了一惊:“将军打算出兵和匈奴人交战?
可是武信君刚刚传来的命令不是很清楚的说明,要我们必须要等到武信君抵达才能出兵吗?”
乐其哼了一声,有些不太高兴的抬高了声调:“武信君虽然是主将,但事急从权这句话你没有听说过吗?
如今平阴城危在旦夕,若是我等驻足不前导致平阴城被攻破,到时候追究下来还不是你我的责任?”
廉靖默然不言。
对于廉靖来说,最近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伴随着廉颇的失势,廉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世态炎凉”这四个字的内涵,他曾经特地回邯郸拜见父亲廉颇,得到了一句话。
“不要和武信君作对,老夫都斗不过他,你更加不行。”
通常来说,脾气暴躁的急性子父亲很容易教育出性格温顺的慢性子孩子,这一点在廉靖身上得到了极好的验证。
足足过了好一会之后,廉靖还是坚定的摇头,轻声道:“乐其将军,我还是不能违背武信君的命令。”
乐其大怒,冷声道:“廉靖,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廉靖苦笑一声,道:“将军,廉靖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乐其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廉靖,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听从了武信君的命令,他就会放你一马吧?
别忘了,他可是奉了太后之命前来节制北方诸郡的,无论你我将来都是他的属下。
你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吗?
这代表着只要他想我们死,他甚至都不需要先禀报邯郸就能直接把我们打杀!”
听着乐其的话,廉靖脸色越发苦涩,道:“既然乐其将军知道背后缘由,为何还要执意为难末将呢?”
乐其微微一笑,道:“为难你?
我告诉你吧,我这是给你一条生路!”
廉靖愣住,道:“将军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乐其淡淡说道:“你自己想想吧,过去和赵括作对的人,哪个有好下场?
虞信、韩徐为惨死,你父亲虽然没死但也被剥夺了官职,你算是命好的还能当个郡尉。
若是你老老实实在边郡当郡尉也无妨,可偏偏眼下你又归赵括所管,你觉得赵括就真的放任你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不采取任何行动?
我告诉你吧,等到赵括站稳脚跟之后,第一个撤掉的郡尉就是你和我!”
廉靖震惊无言。
仔细一想,廉靖觉得乐其说的很有道理。
武信君那是出了名的直脾气,又怎么可能会容忍廉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