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这一番动静惊动了外头的侍卫军,纷纷冲回来想保护河兴王。
徐吟看了一眼,她带来的人立刻攀上梯子,送了外头一轮箭雨。
河兴王亲眼看着这幕,心凉至极。
门是他叫人顶上的,梯子是他叫人安排的,这一切都叫这女贼占了便宜!
单凭他身边这几个护卫,想要挡住这些匪徒是不可能的。
“你想怎么样?”他沉声问,“阿九答应了你什么?他能给你的,本王一样能!”
徐吟挑眉:“王爷不会想挖墙脚吗?”
这说法虽然不太好听,但也不算错。河兴王道:“只要你现在退出去,阿九答应给你的东西,本王给双倍!”他停顿了一下,又警告,“你好好想清楚,河兴真正做主的人是谁。现下不过是路断了,暂时无法与外界联系,才会叫你们一时占得上风。只要路一通,拿下你们就是瓮中捉鳖!”
徐吟哈哈大笑,戏谑道:“王爷蒙我呢!”
河兴王忍着气:“本王说的句句属实,你不信本王可以立誓。”
徐吟摆手:“不不不,王爷别误会,小女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你后面留了半句没说,我要听信了,就算拿了双倍的钱,只怕也没命花吧?”
不等河兴王再许诺,她接下去:“何况,我能到这里来,是九公子铺的路,不然的话我哪有资格站在王爷面前,更不用说谈条件了。今日我出尔反尔,手底下这些兄弟会怎么想?他们若是不信我,又怎么会把命交到我手里?干我们这行,讲究个信用,所以,王爷的条件再好,我也是不能应了。”
“没得商量?”
“没有。”
那就只有拼死一搏了。河兴王退后一步,身边的侍卫立时握紧刀剑,做出誓死护主的姿态来。
徐吟又笑了,晃着手中鞭子:“王爷别紧张啊!我不应你,又不代表要你的命。”
河兴王拧眉:“什么意思?你既打定主意,要怎样就痛快放话,莫要故弄玄虚。”
徐吟转头喊了一声:“小桑!”
“来了来了!”小桑一阵小跑,从后头奔过来,“小姐有什么吩咐?”
“九公子什么时候来?”
“九公子说,那边收拾好了再来。”
徐吟掐指算了算,点头道:“那怎么也有半个时辰。”
“是。”
“行,干活吧!”
“遵命!”
在小桑的喝令下,河兴王的主位被收拾出来,她拍了两下灰尘,笑嘻嘻地做了个手势:“小姐请。”
徐吟走过去,大马金刀一坐,伸手一指:“你们几个,把人都请过来!”
被她点到的部下应声:“是。”
壮汉们如狼似虎地冲进后堂,拔刀喝令那些夫人小姐:“统统出去,到外头去!”
这些夫人小姐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式,吓得尖叫连连。
“你们别过来!”
“我家老爷是县公,你们胆敢冒犯……”
其中一名壮汉嗤笑:“我们刚刚杀了一个侯爷,你说我们敢不敢?河兴王还在外面呢,别给脸不要脸!”
“你……”
徐吟的声音传过来:“你们客气点,吓坏了可不值钱了!”
壮汉们答应一声,回头凶巴巴地喝道:“听见没?我们小姐好心,可别逼我们动手!”
康乐县主紧紧抓着母亲的袖子,脸都吓白了。
外头出现变故,她第一反应难以置信,再听到主谋是同胞兄长,脑袋嗡嗡作响。
怎么可能呢?九哥谋划了今天的事,对付父王?不可能,她不相信。
但是兄长没有出现,外面那个女贼千真万确是她陪了一天的徐三小姐。她信念受到冲击,仓皇失措下只能依赖母亲。
“母亲,怎么办?”
乔夫人咬了咬牙,第一个站出来:“既然让我们出去,那我们就出去,你父王还在外面。”
看到是她,那壮汉笑道:“乔夫人是吗?您是九公子的母亲,可以不用出去。哦,县主也不用。”
听他这么说,周围立时投来针扎一般的目光。
乔夫人脸色白了白,却道:“什么九公子?王爷是我夫君,是我女儿的父亲,我们母女当然要跟他在一块。”
壮汉似笑非笑:“哟,夫人还真是贞烈,既然你自己要出去,那我们也没办法。”
说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乔夫人便拽着女儿,以慷慨赴义的姿态跨出后堂。
待她们出去,壮汉脸一拉:“你们呢?走不走?”
余下的夫人小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人打头,一个接一个出去了。
这些匪徒倒还真听话,并没有对女眷动手动脚,只呼喝着让她们一边站好。
乔夫人带着女儿走到河兴王身边,垂首唤道:“王爷……”
河兴王哼了声,不想理会她。
乔夫人便不言语了,安静地在他身后站好。
所有人安置妥当,一名壮汉来禀报:“小姐,都带出来了。”
徐吟点点头,向旁边摆手:“念规矩。”
“是。”小桑站前一步,神气灵活地说,“诸位,所谓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我们虽然是山贼,但也不是胡乱做事的。我们小姐最是善心,不爱伤人,血淋淋的多吓人啊!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众人听得脸皮直抽,不由看了眼嘉定侯的尸首。这丫头怎么说得出口,出场就要一条人命,还善心?
小桑可不管他们怎么想,叽叽喳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