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这就是杀人!
大活人就在面前被我一个个射中,鲜血四溅,比射兔子刺激多了!
“没事就继续射!”潘全笑起来,儿子没事就好,“外面怎么喊都别管,咱们这丙辰栅,就是个陷阱,等着他们来送死。”
“咱们的营寨,屋顶专门修得如同漏斗,抹了煤膏泥油,滑得很,他们爬多少个进来,就得死多少个!”
潘全笑着笑着已经是狞笑,守着另一个窗口的那对父子,本已经被战斗的血腥震慑,此时却被潘全的笑声“震醒”些许,并为不断地射杀敌人而亢奋:
没错,来多少个,死多少个!
战斗继续,围攻堡垒的齐兵渐渐觉得不对劲:怎么爬进去那么多人,都没见开门的?
但己方先登陆续翻墙入内是事实,或许,门后面堵死了,急切间打不过开吧。
许多人如是想,继续攀梯,不过登上垒顶的人,奋力喊着“带绳索上来”,聚集在墙下的人纷纷拿来带着铁爪的长绳。
转到西墙的潘全通过窥孔观察敌情,觉得时机已到,对守墙的人们下令:
“赶紧的,上火油桶!”
旁边,一个身形消瘦中年人,和一个瘸腿的老头,一起推着小车过来,车上装着个圆木桶。
圆木桶一端涂着白色,上面写着四个黑色大字:此面向敌。
他俩是平民百姓,没打过仗,更没杀过人,勉强将木桶抬上“发射台”的架子,放上去,却怎么都放不平。
潘全仔细一看,吓得脸都白了。
又不敢大喊怕吓得这两个脱手,赶紧扑上来扶着桶:“反了,反了。”
原来木桶那“此面向敌”的一端,对着室内,也亏得木桶尾部有“防装反装置”,即有多个凸起,所以无法放平在架上。
潘全和这两位一起,把木桶掉了个头,装在架子上,也就是让“此面向敌”的一端,对着装置外侧。
潘全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汗,见通过窥孔看敌情的手下喊着“可以了!”,便操作装置,打开‘投放口’,然后扳动装置的“扳机”。
圆桶滑了出去,数息后,一声“咆哮”响起。
一团火光在攻垒齐兵头上绽放,无数火焰如雨般落下,落在齐兵的头上、肩上、身上。
火焰黏在他们身上,挥之不去,也扑不灭,
人群被火焰点燃,很快四散开来,无数人带着火焰在地上翻滚,嚎叫着。
其他两面垒墙,也陆续绽放火花,指挥攻垒的齐将,见状大惊:怎么感觉这看上去没什么反击能力的堡垒,这么难啃的?
莫不是上当了?
正惊疑不定间,南面远处,响起凄厉的号角声,那是在四周警戒的游骑,向他示警:梁军骑兵来了。
号角声,也传到了梁军骑兵们的耳中。
率军来救丙辰栅的彭大竹,从出击时起,就直奔丙辰栅而来,因为按照安排,入寇的齐军骑兵,必然会围攻某几个聚落,丙辰栅便是其一。
因为这几个聚落就是故意示弱的诱饵,引入寇的敌骑围攻。
根据全局布置,为了对付齐军骑兵袭扰,堵是不行的,必须“疏”,屯田都督彭均定下计策,要以蟹簖捕蟹之法,诱导“螃蟹”们入网。
广阔的屯田区,当中一个个水塘,一个个坚固的聚落,加上树林、水泽等地形,构成了如同蟹簖一样的陷阱。
让“螃蟹”们只能沿着某些地区前进、活动。
而没有水塘环绕的丙辰栅(故意的),就是看上去就像蟹簖之中的破口那样,很容易突破。
却是无数螃蟹落入大网的入口。
彭大竹是彭禹之子,跟随族亲彭均驰骋沙场多年,如今奉命来蟹簖“出口”捞“螃蟹”,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围上去!把他们打成半身不遂!”
彭大竹呼喊着,率领麾下近千骑兵,如狼似虎般,扑向丙辰栅外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