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环节涨价,汇集到最终用户那里,可不得了。”
“别处不说,就说淮阴行在,暂居城中的富贵人家要如一往那样追求奢靡生活,必须付出极大地成本。”
“他们在建康周边有大量庄园、土地,但产出的瓜果蔬菜却供应不了淮阴,自己在淮阴享受不到。”
“所以他们必然倾向于将土地出产的农产品卖掉,得钱后来个异地存取,在建康存,于淮阴行在取出来。”
“然后在城里购买各类副食品、商品、奢侈品,这里面的每一个环节,我都可以巧妙地施加影响,导致物价上涨。”
“但是,涨得最厉害的,是那些非生活必须品、奢侈品,关系到民生的粮价(寻常粮食)、布价(寻常布),不会涨得那么厉害。”
薛月嫦听到这里,听明白了:李笠以总税司为锻炉,锻造出一把无形得刀,一刀刀割那些在建康周边拥有大庄园、无数田地的富贵人家。
但她觉得效果存疑。
这么割,对方也就只是受些皮肤之伤,即便被割得血肉模糊,身上阵阵发疼,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一下子就伤筋动骨,他们会疼得马上反应过来的。”李笠松开手,将记事簿放好。
“我不止一把软刀子割韭菜,割着割着,他们就习惯了、麻木了,等回过神来,已经遍体鳞伤,面对既成事实,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