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雅园就在前头院子,这儿可是沈家的后花园。是哪个丫头干的好事?”大长公主冷冷地问。
落霞看了那名跪在地上一身湿淋淋的丫环,说:“回大长公主的话,王妃和奴婢走到这儿的时候,也觉得不大对劲,尤其前边就是桃花林,姑娘生怕有什么不妥的,便差奴婢前去瞧瞧,看那桃花林里有什么可疑的人物没有。奴婢依言去了,果然发现桃花林里有处鬼祟的人影,就是此人。”她指着被押着跪倒在地上的男子,“这人一瞧到奴婢便问,可是楚王妃?奴婢心知有导,便故意诈他说是,谁知这人便奔上前来,就要对奴婢动手动脚。”
众人惊得木掉了,也倒吸了口气。
郑玉桃却说:“唉呀,你这泼皮,也太心急了,就算想见心仪的姑娘,也要瞧清楚本人才成吧?哪能错把丫头当成楚王妃的?你这也太猴急了。”
众人再一次古怪地瞧着她,郑玉桃恍若未觉,又打量落霞一眼,笑着说:“是了,虽说你这丫头长得不怎样,倒也端庄俏丽,身材又与楚王妃差不多,这种时候,那桃花林肯定是人烟稀少,你又撞了过去,这泼皮一时不察,认错人也是情理。”
落霞面无表情地继续道:“此人吃不过奴婢的手段,已经全招了。此人是受人指使的,意在故意陷害我家王妃。”
郑玉桃掩唇轻笑,“你这丫头好大的口气,就凭你这身板儿,也能把国公府的侍卫手到擒来?”
落霞依然面无表情,“吕奶奶,您怎知此人是国公府的侍卫?”
郑玉桃滞了滞,说:“能出现在国公府后花园的,除了侍卫外,还能有别人吗?”
钟夫人冷笑一声,“吕夫人以为自己是聪明人,就当别人是傻子吗?”她望着大长公主道:“大长公主,沈夫人,事情已经很是明朗了。贵府的侍卫和丫头都是受了人指使,故意陷害楚王妃。按理,这事儿与大长公主无关,可犯事的却是大长公主府上的下人。于情于理,大长公主还得先给楚王妃一个交待才是。”
大长公主还云里雾去的,忍不住看向沈夫人。
沈夫人来到婆母跟前,在她耳边轻语两句,大长公主面色一板,杀气腾腾,“当真?”
“千真万确。”
“可有证据?”
“证据确凿。”沈夫人说,神色讥诮又不屑地望了郑大奶奶以及郑玉桃,“天可怜见的,咱们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偏当事人还自以为计谋得呈正在那沾沾自喜,自导自演呢。”
郑夫人瞳孔一缩,心头暗叫不好,“沈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夫人不屑地别开脸,福国大长公主却是怒气勃发,疾行几步,来到郑夫人跟前,伸手就甩了郑大奶奶以及郑玉桃一人一巴掌,骂道:“贱人担子肥呀,胆敢在本宫的地盘上使妖蛾子算计人,真真是岂有此理。”
母女二人被打蒙了,围观的妇人纷纷发出一声嗤笑和指责,过了好一会儿,这对母女才明白过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已全被人知道了。
再是脸皮厚的人,这时候也禁不住这样的指责与嘲笑,母女二人洋相丢尽,面红耳赤,想解释,却又苍白无力。
福国大长公主却是真的生了气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锦绣可是楚王恒阳心尖上的人呢,她以前就得罪过锦绣一回了,好不容易修复了关系,偏这对贱人母女又来使妖蛾子,也幸亏锦绣机伶,没有被算计成功。若真的被算计了,不管她是否无辜,可锦绣是在她的地盘上出的事,她要如何向楚王交代?
锦绣又是帝后都喜欢的儿媳,如果锦绣真的出了事,帝后就算面上不说,心里肯定会恼她的,她辛苦经营多年,与帝后打下的铁桶一样的情宜,差点就要被这对蠢笨恶心的母女给毁了。
越想越气的福国大长公主又抡着赤金龙头拐杖就朝郑氏母女打了去,口中骂道:“贱人胆子不小,敢在我沈家地盘上算计人,当真不把本宫放眼里了是不?”
赤金的龙头拐沉重也结实,真要打在身上,不死也要断上两根骨头,郑氏惊骇至极,却也躲避不过,只来得及在尖叫声中,伸手下意识地挡在脸部两侧,大长公主手下的力道狠,重重击在郑夫人一只胳膊上,郑夫人惨叫一声。郑玉桃脸色发白,赶紧上前解救自己的母亲,后背也被大长公主结结实实地打中,母女俩双双惨叫倒地,郑大奶奶捂着自己疼得钻心的手臂,又搂着女儿,尖叫道:“打人啦,杀人啦,大长公主疯啦……”
没有人理会她们,全都看笑话似地指着她们窃窃私语着,一些与吕家不睦的妇人也不怀好意地看向吕夫人,“吕夫人,你这媳妇真真是胆大妄为呀,大长公主的寿辰里也敢使妖蛾子,还敢陷害楚王妃,你这做婆婆的也不好生管束管束。”
吕夫人脸色青白交错,她再如何的被蒙在鼓里,这时候也多少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自己疼若亲生的媳妇,居然在大长公主生辰当日,施计陷害楚王妃。如今,媳妇被当场抓了包,得罪了大长公主与锦绣不说,估计楚王的怒火就要烧掉他们吕家了。
越想越后怕的吕夫人一边恨媳妇顾前不顾尾的蠢笨,一边想着要如何安抚接下来大长公主以及楚王的怒火以及报复,所以对于媳妇以及亲家母被打,也只是冷眼旁观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