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瑾讪笑道:“世子爷,我什么也没看到,您瞧那里红梅开得多耀眼,我也是冲着这红梅来的。”
慕容逸笑得十分开怀,道:“那窗户纸是谁捅破的呢?”
一句话便让柳风瑾面红耳赤,道:“我说我没看见,你不信,那就算我看见了,世子爷打算如何处置我呢?”
慕容逸白皙的大手放在了柳风瑾的脖子处,凉意瞬间传遍了全身,他冷道:“听说你在府里并不受宠,若是死了,不知柳致墨那只老狐狸有什么反应,要不我们试试?”他手上加大了力度。
柳风瑾心里怒吼着:丫的,都来欺负我!又是一个想让我死的人!我偏不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开慕容逸的束缚,用力在那只手上咬了下去,这一咬竟饱含了她穿越以来所有的怨气和决心!
慕容逸吃痛地松开手,鲜血滴在雪地上,显得格外耀眼,而柳风瑾已经趁机跑远了。
“有趣,看来这宫里要热闹了,有只小野猫在。”慕容逸玩味地笑了笑,看着鲜血直流的手不以为意。
柳风瑾一口气跑到听雨轩,春卉正站在院子前,看样子已经候了很久。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去房里暖和?”柳风瑾问道,自己跑了这大半天,一直快到听雨轩时才放慢步子将气息平稳下来。
春卉道:“方才很多人来找主子,主子不在,奴婢等人又不知主子去了哪里,只好在此等候。”
柳风瑾正要问都是什么人来找她,就听院子里传来哀嚎声,不待她问,春卉又道:“大公主来过了,说奴才们没有照看好主子,这样的雪天让主子乱跑,就是失职,小德子等人正在院子里受罚,一会奴婢也要等着领罚。”
凌筠正老神在在地坐在她惯常做的位置,喝着香茗,而小德子等几个奴才正跪在雪地里被凌筠的奴才们打耳光,凌筠见了柳风瑾便问:“你这半天跑哪里去了?叫本宫好找。”
柳风瑾本来就是一肚子气,被她这劈头盖脸一问,不由得恼火,见她毫不客气地惩罚自己的奴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大公主,我自己出去,让他们都不要跟着的,并非他们失职,就算是他们有不对的地方,也该由我这个主子来惩治,不敢劳烦大公主了。”
凌筠手一挥,不但不恼,反而笑了,道:“都停了吧。你们这些奴才可不要见你们主子是新进宫的,就欺生,否则本宫定不轻饶。”
柳风瑾见凌筠不但不恼,反而笑脸相迎,便知这位骄纵的大公主定是有事相求,笑道:“公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吩咐?”
凌筠拉着柳风瑾进了书房,笑道:“好风瑾,本宫知道你文采好,不如帮我个忙,写个东西可好?”
柳风瑾见她那神情,顿时猜出了七八分,笑道:“若是写那些个浓词艳曲我可不会。”
凌筠笑道:“怎么会!本宫长这么大还不曾出宫过,听说寻常百姓家的女子若是有了心上人便要给心上人书写信件,表达情意,谓之情书。”
柳风瑾故作惊讶道:“难道说公主已有钟意之人?”
凌筠面带羞涩,道:“也不是啦,本宫只是觉得好玩,有些好奇而已,你快教教我怎么写吧。”
柳风瑾为难道:“公主,我比你还小两岁,您若不会,我如何知晓?”
最后拗不过凌筠,柳风瑾只得教她写了两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又说了这两句的含义和动人之处,凌筠满意地收下了。
“不如,你好人做到底,帮本宫把信送出去?”凌筠道。
柳风瑾心知这是大事,自古皇家子女的婚事均是由不得自己做主,多是政治联姻,而凌筠喜欢的偏偏是慕容逸那样的fēng_liú种子,又是同宗,皇帝将来如何准许?若是一时闹出乱子,皇帝盛怒之下必要找替罪羊,这牵红线者必是头一个祭刀的,她自然不能应允,遂给她支招,让她的贴身婢女亲自送信,又说了很多祝福的好话,这才将凌筠打发走。
凌筠的宫女悄悄给慕容逸送了那写有情话的绢子,慕容逸看了之后一笑而过,顺手便将那帕子给了学堂里的一个女学生,登时一江春水又起了层层波澜,自此便对慕容逸暗送秋波,甚至大着胆子给慕容逸回了一封情意绵绵的信。
“竟然敢跟本宫抢男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凌筠怒道,“风瑾,你说怎么惩治那小贱人?”
从几何时,柳风瑾竟然是这位南宸国第一骄纵的大公主的幕僚,她真是有口难辨,面对这个胸大无脑的公主,她往往哭笑不得,她笑道:“公主何不找那位张小姐当面对质一番呢?用公主的神威让她不战而退,岂不是更好?”
凌筠带着兴师问罪的气势找到了那位无辜的张小姐,却见到了自己送出的锦帕,方知一切过错均在慕容逸,但看到那情敌面露喜色,似一副胜利者的面貌,不由得迁怒于她,怒不可遏之下竟用金钗划伤了那张姓小姐的俊脸!
那个爱护短的皇帝竟然用一句话便打发了那位张小姐的老爹,张小姐自此也从学堂里消失,柳风瑾方知特权社会里的特权真的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慕容逸你给本宫出来!”凌筠毫无淑女形象地站在勤思堂前大叫,手里还拿着一根皮鞭。
慕容逸帅气地走出来,笑道:“大公主,你这又是怎么了?本世子好像和你没什么瓜葛?”大概他收到的情书太多了,又或者他以为那封情书根本就是那个宫女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