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归冷眼看着慕容泽初,他的心腹告诉他,有刺客闯进来,他营帐前的侍卫也被击倒,慕容泽初竟然说没有人进来,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慕容泽初撒了谎,而且在包庇这个刺客!
他不由得想到出征之前,慕容允珞暗中给自己下的旨意就是防止慕容允珞叛变,如今慕容允珞的种种举动都让他起疑。
胡不归当真朝前走了几步,离慕容泽初的兽皮地毯更近了一步。
那个被柳风瑾踢晕的女子突然动了一下,柳风瑾心中紧张地跳动了一下,又不敢动,她的脸正贴着慕容泽初的胸膛,热量传过来,加快了她的心跳。
胡不归冷道:“王爷,那属下就得罪了!”
柳风瑾故意发出一声嘤咛,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呢喃道:“王爷,这是怎么了?要看什么?奴家害羞啦!”
慕容泽初喝道:“滚!吓到本王的美人,小心本王要了你的命!”
柳风瑾又道:“王爷,谁那么不长眼神啊?您可是主帅,奴家可是皇上派过来伺候您的。”
慕容泽初忽然随手抓了一样东西,狠狠地扔了过去,胡不归从脸上抓下来,一看竟然是女人的肚兜!
“滚出去领三十杀威棒!”慕容泽初冷道。
这时,一个副将上来道:“主帅,两军对垒,尚未开战,却惩戒己方大将,恐怕对战事不利,而且传说去,别人以为我军有内讧,恐怕会惹天下人笑话!加上,这三十杀威棒虽然不是大数但真的打下去,胡将军一时半会也无法行动,岂不是给了敌人乘虚而入的机会?”
慕容泽初显得异常愤怒。喝道:“滚!”
胡不归虽然不情愿,但这时那个副将又在他耳边道:“将军,好汉不吃眼前亏啊,何况王爷和皇上怎么都是亲兄弟,到时王爷回去一哭诉,吃苦受罪的肯定是将军您哪!”
胡不归想想也是,自己本来也是奉命行事,没必要那么较真,加上看见慕容泽初发这么大的火,也不敢过多地强求。于是灰溜溜地离开了慕容泽初的营帐。
柳风瑾抬起头来,与慕容泽初对视了一眼,二人颇有些尴尬。
“那个、我先穿衣服。你、你没事吧?”慕容泽初红着脸道。
看见他这么面红耳赤,害羞的样子,柳风瑾忍不住笑了,道:“快穿衣服吧。”这时,那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嘤咛了一声。不等柳风瑾出手,慕容泽初便伸手点了她的睡穴,她又继续深沉地睡过去。
慕容泽初穿好衣服,先让柳风瑾在屏障之后躲着,唤来几个侍卫,命令他们不准任何人进入。
“我这次来的目的是……”柳风瑾正要开口。却被慕容泽初打断了,道:“你来的目的我知道,坦白说。我也不想和慕容逸、柳洛泽对峙战场上。我和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柳风瑾道:“慕容逸现在昏迷不醒,是我二哥哥领兵打仗。我不想看见你们几人中的任何人受到伤害。所以……”
“可是,他现在是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让我出征。恐怕就是要考验一下我的衷心,你大概也猜测得到。我走到这一步不容易,现在兔死狗烹的人很多,我之所以能生存下来并且被封了王,我肯定是舍弃了一些东西。”他苦笑着。
偏偏是这一抹苦涩的笑容让柳风瑾心中一动,无限的酸楚铺天盖地地涌上来,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也许那么多人都没看到他最柔软最无奈的地方,柳风瑾自认为最了解他,却也没来得及明白他的忧伤和无奈,她感到自责。
她觉得自己做得很差,不配当一个朋友,从来都是别人在关心她、帮助她,她却没有在一个朋友最需要的时候站在他身边。
慕容泽初淡淡一笑,道:“我还好,而且现在不是很风光吗?如果母妃知道我现在被封王了,应该很开心。”
柳风瑾想起当年柳芙蓉的死,想起慕容泽初那时的无助和悲伤,她的心又是一沉,道:“阿九,跟着我走吧,我们不要在这里当什么王爷了,你不是贪恋权贵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束缚在这牢笼里呢?慕容允络不是好人,不可能一直善待你的,现在不过是要利用你!他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情,杀了那么多人,心狠手辣不可能是个好皇帝,他的政权也不会长久的。”
慕容泽初的眉头微微蹙起,道:“跟着你又能走到哪里呢?也许你说得对,慕容允络这个皇帝不会当太久,但是慕容通当了皇帝又怎样?还不是一天的江山,一样的统治!即便他不是好人,不是好皇帝,但是南宸的江山是我父皇的,我岂能拱手让给慕容通那样的乱臣贼子!”
他说到这里显得有些激动。
“我岂能让父皇的江山、祖辈打下来的基业送给慕容通那种人!”慕容泽初冷道。
柳风瑾叹气道:“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你和二哥哥不要兵戎相见,你们是兄弟。虽然你说南宸是你父皇遗留下来的基业,但是你想想蓉贵妃的死,想想柳氏一族上千口人的死,难道他这样的做法还配当一个父亲吗?他生生折断了你的双翼!”
慕容泽初痛苦地看着柳风瑾,道:“你怎么这么残忍,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怎么可以……你明知道我……他也是你的父亲!”
柳风瑾有些愧疚,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慕容泽初道:“我想办法送你出去。胡不归已然有了察觉,那么肯定在外面部署好了,你这样出去肯定会被抓到,稍微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