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动作麻利的站起身来,朝着那个女人“呸”了一口,愤愤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说完,金桂娟裹挟着这股滔天的气势,轻轻的抓过徐四丫还带着冻疮的小手,扭头便往徐家外面走。

那个女人直接就被金桂娟给打蒙了,回过神来后,一抹脸上的血,更是止不住的哭天抢地。

本来村长还在头疼徐四丫的事情要怎么处理呢,眼见着金桂娟直接把人带走了,徐四丫的母亲又坐在地上满脸血的边嚎边哭,一时间只觉得头大。

景其臻眼看着金桂娟把徐四丫带走之后,这才凑上前来,将之前从严鸿那里拿来的两小节金链条交给了村长,拖村长帮忙暂时租下村子里空置的旧房子。

这种村子里荒置的空房子,因为年头久了,基本也说不上是谁家的了,村里做主把房子租出去,好处基本是给由村委会收着,用在全村人身上的,其他人自然乐见其成。

村长拿了景其臻给的“租金”,再看一眼被金桂娟动手锤了之后还在哭天抹泪的徐四丫的母亲,想着反正两边谁也说不清,金桂娟这边又已经麻溜的走人了,村长和刚刚送信的那人对视一眼,干脆也转身脚底抹油的溜了――当然,村长临走前是招呼上景其臻一行人的,他正好可以直接把他们带到那个空房子里去。

徐家门口那些“油锅地狱”的场景依旧清晰无比。

金桂娟带着徐四丫出去的时候,看似脚步匆匆的,却也避开了油锅影像的范围。

徐四丫大概没想到竟然会有人为自己出头到这般程度,尤其是见到了自己的母亲被金桂娟直接一把打翻在地、满脸是血狼狈不堪的模样,小姑娘现在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毫,一个暴躁易怒、并且一直对自己施加言语和身体上的暴力的母亲,她的形象是非常的强势、危险和可怕的。

长此以往,即使徐四丫长大了,从小留下的心理阴影和身体被迫形成的条件反射,这种来自于原生家庭的烙印往往会伴随她一生。面对母亲这个给她带来羞辱、疼痛、让她感到恐惧的权威角色时,她会从潜意识里就不敢生出任何反抗的想法。

然而这一切的印象,都在徐四丫的母亲被金桂娟按在地上砸得满脸血、并且她只能带着伤哭嚎喊叫的时候,突然就打破了。

徐四丫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是下意识的抓着金桂娟的手,任由她带着自己向前走。

虽然她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但是,金桂娟的做法,却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了极为浓墨重彩的一笔――原来,带有极强的威慑力的母亲这个形象,远非她想象中的那样强大。

母亲会辱骂自己、痛打自己,但是,曾经令她感到恐惧害怕的母亲,也会被另一个人,轻易的打成那般狼狈不堪的样子。

从怔愣中回过神之后,徐四丫看向金桂娟的时候,原本木讷而呆板的眼神,已经变得生动了许多。

即使前路渺茫,可是在这一刻,金桂娟的形象,已经完全取代了母亲的权威性,变得无比强大、伟岸起来。

景其臻等人和村长是在后面出去的,身后还有徐四丫的母亲自己悲愤气怒的哀嚎声。

走过那些影影绰绰的油锅时,景其臻不由得屏气凝神。

离得近了之后,他甚至清晰的感受到了油锅惊人的热度。

至于村长等人,依旧是全无所觉的模样,但是,景其臻却注意到,他们在走路的时候,也在无意间避开了所有油锅的位置。

景其臻微微拧了下眉,心里突然有了一个近乎疯狂的猜测――现在的油锅地狱还只是投影,那么,会不会在某一刻,这些场景也成为某种现实?

一行人全都小心翼翼的通过这片油锅后,走出去一小段距离,景其臻回头望去,那些盛满了沸油的油锅里,依旧挣扎着无数的模糊人影,毫无消失的迹象。

还是等到被村长带到了一座房屋破损、院落空空的大门口时,景其臻才稍稍舒了口气。

大概看了看房子还算结实,又凭着村长的面子,从邻居那里要了些柴火之后,景其臻一行人便趁着白天的时间,开始拾掇他们的临时住处了。

徐四丫在一旁看了会儿,便忍不住想要帮忙干活。

金桂娟连忙拦住了她,“大人忙活的时候,小孩子不捣乱就可以了!就是要帮忙,也要等你手上的冻伤好了之后,现在,乖乖的待在屋子里,别再冻着了!”

曼曼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摸出了一管看着就昂贵的护手霜,示意了一下之后,直接抛给了金桂娟,“来,用这个!”

鹿凌熙直接震惊了,“你居然还带着这个呢?”

景其臻:“……”看见曼曼的做法,他竟不怎么觉得意外。

曼曼笑着眨了眨眼睛,“你看,这不就用上了?”

金桂娟:“……”她竟无言以对。

方奶奶招呼着徐四丫过来,把之前烧开的水兑成了温水,仔细又温柔的把徐四丫的手洗干净,然后用曼曼的护手霜给她涂了一层,最后,还轻轻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乖,在屋子里坐一会儿就暖和了。”

曼曼的目光落在小姑娘残破的棉衣上,问道:“对了,你们谁会缝补衣服吗?”

金桂娟有些烦难,“我倒是会点,毕竟以前自己也补过衣服!但是没做过棉袄,要不我试试?”

一片静默后,鹿凌熙迟疑着举起手来。

所有人都十分惊讶的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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