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的吃过早饭,纪啾啾抱着电脑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关门的时候力道不小,就像是她着急忙慌之间,直接用脚把门踹上了。
傅祈漆黑深沉的眸光闪了闪,视线平静的盯了那扇门好一会儿。
平心而论,纪啾啾自从来到他身边之后,确实让他的生活质量提高了挺多。
他以前活的挺混的,甚至为了活下去,他去网吧当过网管,去破巷子里的破饭馆洗过盘子,甚至接单帮人在街头巷尾打架,用命赚钱。
但他赚的那些钱,充其量也只够他活下去,饿不死。
一旦他外婆那边出个什么事,他就连半分钱都拿不出来。
于是他只能一省再省,一日只对付一餐,最难过的那段时间,是他一天就着老干妈吃了三个白馒头。
最便宜的那种,市场价五毛钱一个。
所以其实学校里有些传言说的确实不错。
他傅祈,确实是一个为了钱,可以不要命的人。
他吃过独自生活的苦,知道赚钱有多累,所以他不愿意让纪啾啾那小家伙去体验这种感觉——他一直都不想。
在她先斩后奏,以他的名义签了合同,自己去了兔咖任人乱揉,结果当天委屈的趴在他怀里叭叭了半天的时候,他就心疼的想发脾气,甚至想把她关起来,不让她再去受罪了。
他可以再多去打几份工,让小姑娘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少年漫不经心的缓缓吐出一口气,潋滟沉寂的眸光盯着那扇隔绝了两个人的门,心思沉冗,又复杂。
同一时间——
纪啾啾联系上了好久没冒泡的时倾。
手机屏幕里出现纪啾啾那张灿烂又明摆着狗腿着笑颜时,时倾漠然抬了眼,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随后他迈步走开,从会议室出来。
“你那边怎么辣么安静呀……”
时总踏出会议室的大门时,长方桌周围的一众人只依稀听到了这一句软软糯糯的清甜声音。
不过就这一句。
也足以让这群成天被时倾压榨着快成冤鬼的高低层们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时倾踏出会议室的大门后,会议室里的人松了口气,三秒后,又开始窸窸窣窣的交头接耳。
“刚才那是个女孩子吧,是吧是吧,我没听错吧?”
“时总刚才是因为一个视频电话才暂停会议的,我没理解错吧?”
“你们有听说过时总有妹妹吗?”
“没有。”
“没有+1”
“没有+身份证号”
“臣附议以上所有。”
会议室的玻璃室隔音效果不错,时倾握着手机回了隔壁的办公室,指尖随意的松了松墨色的领结,神色带着明显的倦意。
他盯着视频里纪啾啾晃悠的小脚,再看看小家伙难得乖巧的笑颜,淡“啧”了一声,指尖有点头痛的摁了摁眉心,“祖宗,下次你给我打视频的时候能不能看看时间?我在开会。”
“啊原来你在开会呀~”小姑娘趴在床上,可可爱爱的晃了晃雪白精致的小脚,故意拉长了音调,而后灵光一闪,期待的眨眨眼睛,“那你下午有没有事情,我来请你恰个饭呀?”
无事献殷勤。
时倾深谙这家伙的性子,眉骨一挑,带了些玩昧的逗她,“我下午有事啊,有个两千万的大单子要谈。”
“那你把时间空出来给我。”
“那两千万你给啊?”
“你不要诓我喔狗倾倾,”纪啾啾的杏眼盛着细碎明媚的笑意,直勾勾的看着他,“我联系你之前给你的小助理打过电话了,他说你下午屁事没有!”
时倾突然沉默下来,两秒过后,他似乎笑了一声,神色有些意味不明:“你给他打过电话,那他就没告诉你,我当时在开会?”
纪啾啾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就……她能告诉他,她压根没听见助理说介个了吗。
当然不能。
万一小助理被开了,以后她从哪儿套出时倾的近期活动安排啊!
想到这个,纪啾啾就忍不住有点委屈的磨了磨牙。
到底她和时倾,谁是财神那老头的亲徒弟?
为什么时倾一下凡就有个辣——么大的公司,而她就得不情不愿【不是】的为一个脆弱的小凡人保驾护航。
时倾逐渐敛了明显调侃的神色,单手抵着额,透过屏幕,他那双清透沉稳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嗤了一声,语气很纵容,“行了,小家伙,你来可以,睡个午觉再过来,时间地点过会儿我发你手机上。”
“好嘞!狗倾倾么么哒喔~”
睡午觉?
挂了电话之后,纪啾啾直接从床上蹦跶起来。
她很不屑的撇了撇嘴。
睡什么午觉。
她像是那种会乖乖睡午觉的人吗?
被丢到一旁的手机亮了下屏幕,纪啾啾随意的瞥了一眼,知道是时倾给她发来的微信,因此也就没急着看。
此时的纪啾啾,正在对着衣柜陷入沉思。
本来吧,出去见时倾这件事情,一般都并不需要她花心思打扮,毕竟好歹也有好几千年的友谊——什么狼狈的样子对方没见过。
就连她从战场上回来,浑身灰溜溜的乞丐样,他都没敢叭叭啥。
当然不是他不嫌弃。
而是他不敢叭叭。
自从他上次嘲笑过她灰头土脸的小泥菩萨样,她毫不留情的劈了他重新栽种的第二颗桃树之后。
他就再也没当面叭叭过她。
至于是否他在背后嫌弃过他。
纪啾啾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