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坐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的时倾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
办公桌前,正在向他汇报工作的助理瞬间乖巧的闭了嘴,很狗腿的挥了挥手,“时总,你是不是感冒了?天气马上就要转凉了,您要多穿一点啊。”
时倾微微抬了抬眼,随意挥了挥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露出一个很假很友好的微笑:“谢谢,但你的年终奖依旧回不来。”
“私自把我的行程透露给那个小丫头,是要付出代价的。”
助理心里忍不住小声哔哔一句,之前看您多宠那小姑娘啊,要啥给啥,就算在开会,宁愿耽误会议进度,都不错过她的任何一个来电,在这种情况下,根据她看文多年的经验,时总不应该感谢她吗,比如……提个百分之二十的工资啊……
她要求不高的。
但现在谁能给她解释一下,“反扣年终奖”是个什么操作啊。
他们有钱人的脑子都这么清奇的吗,为什么她现在越来越看不透老板了?
看不透老板的助理还是个好助理吗?
是的,是个屁。
*
华一附中,高三教学楼,年级办公室。
纪啾啾的请假理由听起来很真情实感,真实到让班主任无语凝噎。
她的表情也很诚恳。
傅祈痞气的站在一旁,看着小姑娘一脸认真又严肃的胡扯,眯了下眼睛。
“好,那周四那天你就好好陪你哥哥吧,回来要是有哪里不清楚的知识点,你就找叶知南或者任课老师问问。”
长的乖萌的人像是特别讨长辈的欢心,相比傅祈方才解释了挺久的样子,纪啾啾不过是展现了一下她精湛的演技,班主任就同意了。
不仅同意了。
还一脸忧心忡忡的叮嘱她,要是家里有难处,一定要及时和她说。
傅祈舔了舔牙:“……”
这家伙多强啊,能文能武能赚钱,小金库都快足够在一环里买套房了。
得到请假的许可,纪啾啾乖巧又礼貌的鞠了一躬,随即就挺直腰杆,目不斜视的就从办公室出去了。
从、办、公、室、走、出、去、了。
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甚至在经过他时,还无比轻蔑的“哼”了一声。
傅祈发誓,在纪啾啾这个小崽子之前,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
哼?
这小兔崽子哼给谁听的?
“……”
被纪啾啾忽视的感觉不妙,少年皱了皱眉,跟着她迈步出去,胸口像是被人来了一拳头。
经过拐角,见小姑娘依旧没有回头的意思,傅祈的神色沉了沉,修挺笔直的长腿迈开。在纪啾啾迈下第一级台阶时,忍无可忍的伸手,直接拽住对方的后衣领。
“你在闹脾气?”
“我没有,”即使被揪住了后衣领,纪啾啾也还是硬气的没有回头,小手一揣,谁都不爱,“你又没惹我,我生什么气啊。”
“为什么生气,嗯?”少年瞧着对方像是小河豚似的腮帮子,粗粝的指节轻轻蹭了蹭对方白软的小脸,“你不告诉我你在气什么,让我怎么哄你?”
“爷不想跟你叭叭,”小姑娘声调软软的“哼”一声,“let!go!of!me!”
字字句句,无比清晰,掷地有声。
“是因为我要回傅家,不打算带你么?”
纪啾啾炸毛:“?你打算回傅家?他们都什么人啊你回去,你回去不怕他们把你吃了呀!”
这孩子傻的呀。
傅守恒和陈芝兰,包括整个傅家的人,有谁真正疼他了?她跟傅祈都一起待了这么久,不说过来看傅祈的,就连电话都没人打!
唯一一个电话还是来自傅守恒的。
但傅守恒打电话过来给他,说的都不是人话!
傅家人心性凉薄,万事利益和名誉为先,他们之中,没有人关心他,更没有人真正期待他。
但——就因为医院附近陈芝兰的几句话。
傅祈真的要回去?
纪啾啾紧绷的神色有点绷不住,她磨了磨牙,一脸恨铁不成钢。
“这次回去,八成是个鸿门宴,纪啾啾,”傅祈勾着唇,望着她笑,“我不会把你拖下水。”
他不会,也不愿意。
但纪啾啾也不是安分的主子。
她杀气腾腾的举起白软软的小拳头,语气很坚定:“不成!要是你不把我也一起带过去,我就把你捆起来,你哪儿都别想去!”
傅祈:“……”
他知道这姑娘办得到。
纪啾啾想一出是一出,她想要的就必须搞到手。
少年似乎被她打败了,轻叹一声,揪着她后衣领的那只手力道一松,漠然收回来。
“好。”
他对这家伙狠不下心,看着对方软绵绵的小脸,就压根没办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就……多费点心,护着她好了。
*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傅里也的成年礼。
周四那天一早,纪啾啾就被自己定的十几个闹钟闹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傅祈正好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
“……”
房门同一时间拉开,傅祈看着明显还没睡醒的纪啾啾,忍不住嗤了一声。
他今天穿了件连帽卫衣,腹前有个好大的口袋。
口袋的顶部,被傅祈划开了一个小空隙,正好足够毛绒绒的小兔子把脑袋瓜探出来。
少年冲她扯了扯口袋:“你等会就在里面待着,听见没?”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