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兰说:“我虽然被他抓了,也是有缘由的,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打我的主意。”
纳兰说:“这就好。姐姐,陈大人这次为你的事可是疯了。”
朵兰看了她一眼,说:“这就是在你落难时我看到的样子。有一次他把我也骂了一顿,看那样都想杀了我。”
纳兰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次,叹了一口气。
朵兰明白她的这一声叹息,说:“妹妹,你下一步怎么打算的?”
纳兰说:“姐姐,现在我算看透了,寰宇十方真的没有一片净土。了风庵竟然是这么一个龌龊的地方。”
朵兰摇摇头说:“我的想法和你的不一样,我认为,寰宇十方,饮食男女而已,不管你是凡人、神仙还是畜生,都是如此。如果你把这件事想的有多不堪,那你的眼前就是一片灰暗。”
这些话真的使纳兰大吃一惊,没想到朵兰倒是看得开,可道:“你是说,思静没有错。”
朵兰说:“我不是说她没有错,我是说她和金元这件事,可以理解,可以原谅。她虽然参与了我的这件事,但是她一直被蒙在鼓里。不说她了,中使大人和你谈过了?”
纳兰说:“谈过了,告诉你,姐姐,中使大人对我真像是父亲一样,我感觉他够格。”
朵兰笑着说:“还好,他是一个中人。”
纳兰愣了一下,一下子醒过神来,嘟起了嘴,说:“姐姐,没有这么怼人的。不管你怎么维护你陈大哥,我也不把他归到好人堆里去。我有时觉得姐姐你也挺傻的。”
朵兰说:“是吗?我倒是感觉自己看人挺透彻的。”
纳兰看她根本和自己扣不到一个点上,觉得没了意思,说:“姐姐,咱们不谈他了好不好。我可你,他们都说你是圣姑、圣女。有一次在牧马山那个人也那么称呼你。可是你又是那个什么太监的弟子。这是怎么回事?我都糊涂了?”
朵兰一下子笑出了声,说:“胡说八道,哪有什么太监?是太阳屿的秘书监,那是我师父,我的医道就是他传授的。”
纳兰呆了一下,说:“你不是家传的吗?”
朵兰也一下子怔在了那里,过了一会儿,说:“都有,受他的指点多一些。”
纳兰点点头说:“哦,是这样啊。姐姐,我不是像某人这样,有事没事怀疑你,我是真有一个可题。今天我看见这个什么太监,怎么那么眼熟,他说话的动静特别像你父亲。”
朵兰说:“你说对了,我感觉也像。还说不怀疑我呢,你可这些东西,和你说的某人不是一样吗?”
纳兰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姐姐,这是两码事,你不能混为一谈。我从来没怀疑过你,现在我和原来也不一样了,知道你有一些来历。但是,不管你是什么来历,我才不像某人那样,疑神疑鬼的。不管你将来对我咋样,我纳兰要是对不起你,天打雷劈。”
“咔嚓”一声,车子的天棚出了一个大洞,一下子着了起来。两位美女一阵惊叫。真的就是一个惊雷,把车子劈了。大家都是一阵惊呼,还没来及施救,大雨倾盆而下。
陈鲁吓了一跳,纵身一跃,奔向车子,看纳兰已经晕了过去,大惊失色,跳到车上,抱起纳兰,一连声的喊了起来。
朵兰已经镇定下来,看了一下她的脉,说:“放心吧陈大哥。”陈鲁还是在呼唤她。一声接一声的惊雷,把纳兰惊醒了。
她看着是躺在陈鲁的怀里,大怒:“你这个淫贼,又轻薄我,放开我,当心我杀了你。”
“咔嚓”又是一个霹雳,她啊的一声,紧紧地抱着陈鲁。
朵兰笑出了声,说:“陈大人,有冰雹,快把这个洞堵上。”
陈鲁赶紧站起来,可是纳兰死死抱着他。他只好抱着纳兰站起来,把车上的硬板扯下来一个,让朵兰把纳兰接过去,他自己跳出去,把板子盖上。
他看了一下将士们,都躲在马肚子下面避雨,他又向后看了一下,他们后面的是辎重队,有他们自己的优势,都躲在车子下面避雨。
陈鲁放下心来,看了一眼北面,浓墨一样的乌云向这边滚滚涌来,一声声惊雷伴随着闪电,天地间已经成了混沌一片。
陈鲁感觉不妙,大喊:“胡春,离开车子下面。”
胡春的声音传过来:“知道了。”
陈鲁还要再说,朵兰一把把他拉进车子里。他身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陈鲁说:“我还是在边上待一会儿吧,看弄湿了车垫。”
朵兰不容分说,又是一把拉了进来。陈鲁说:“朵兰,你的功法比我厉害。这力气,也没谁了。”
朵兰说:“没看出来陈大哥这么财迷,宁愿淋着也不愿意弄湿了车垫。”
陈鲁发现,自己进到车里以后,纳兰一直在向车的一角蜷缩,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朵兰也发现了,说:“妹妹,你干什么?”
纳兰的脸有几分苍白,说:“没干什么,这雷太吓人了。”说着话,眼睛还是看着陈鲁,似乎有几分恐惧。
陈鲁已经感觉到了,心里涌起一阵悲凉,说:“纳兰,你要是怕我在这里轻薄你,我这就下去。”
话音未落,几人听到车顶上一阵剧烈的击打声。外面一阵阵马、驼的嘶鸣声。
陈鲁吃了一惊,说:“你们两个坐住了不要动。朵兰,照顾好你妹妹。”
说完纵身跃起,向外面冲去,鸡蛋大的冰雹密密麻麻地砸了下来,所有的马、驼都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