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在做梦。
这个梦非常的真实。
在梦中,他又回到了他前世时那个温暖的家,家中有冰镇的啤酒,舒适的络电视,凉爽的空调……当然,还有他那只可爱的小泰迪芊芊。
小泰迪芊芊是沈白在工作之余,最好的小伙伴。
小狗狗在任何时候都非常的招人喜欢,只有在一种情况下让人非常的厌恶。
就是在它强上别人家小母狗的时候。
这次的梦中,小芊芊又不老实了!
沈白看见它站起身,抱起邻居家小京巴的屁屁,频率极高的对它进行了一番惨无狗道的……那啥。
“芊芊,你要再不听话,信不信我打折你的狗腿!”
一声暴喝之后,沈白也猛然从梦中惊醒了,他一下子坐直起了身子。
冰箱,彩电,网络,啤酒,沙发,芊芊和小京巴……所有的一切再次从眼前消失。
映入眼帘的是漆黑的夜空,幽静的街道,两边都是古木青砖的房子,以及前面那个正在赶车的古代车夫。
而身旁,是不知为何,一脸落寞的美丽女子柳画屏。
原来,那只是一场梦。
沈白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难免露出失落之色。
虽然他的心性足够坚强,并已经在这个时代站稳了脚跟……但对前世生活的思念和怀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抹去的。
毕竟,那里记载着他尽三十载的记忆,有他的童年,有他的亲人,有他的朋友,有他的事业,那里有曾属于他的一切。
柳画屏看到沈白的表情,心中不免有些发疼。
看起来,他似乎是对那名叫做芊芊的女子,思念极深,不然又怎么会在喊着她名字的时候,突然惊醒,然后又显得如此落寞……
柳画屏神思不属,只顾着伤神,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沈白是失心疯患者,哪里会思念什么人?
谁他都不会记的。
但现在的柳画屏心乱如麻,因此这么重要的细节,她却是丝毫没在意。
“唉,喝多了,喝多了。”沈白揉着有些发胀的头,对柳画屏说道:“今日一时贪嘴,多喝了几碗,反倒是劳小姐送我回来,真是不好意思。”
柳画屏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似乎想要将他的心肝脾肺肾通通看穿。
沈白被柳画屏盯的有些不自在,疑惑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柳画屏没有直接回答沈白,而是突然问道:“芊芊是谁?”
“芊芊?”沈白闻言有些发呆,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问道这上面。
他肯定是想不到柳画屏是在吃一条狗的醋。
对前世的事着实是不愿意多回忆,沈白只是漫不经心的道:“芊芊是条狗。”
柳画屏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愁苦。
这个芊芊在他心中,竟如此厚重……他宁愿用狗这么肤浅的谎言来蒙骗自己,也不愿意说实话。
难道我这么大个人,连人名和狗名都分不出来么?
柳画屏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焦虑感驱逐,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道:“何为飞机?”
“啊?”沈白顿时如遭雷击,不敢相信的看着柳画屏。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是从哪知道这个词的?”沈白颇是不解的看着她。
柳画屏很平静的道:“你自己睡着了说的。”
沈白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嘴巴。
柳画屏疑惑道:“难不成,你原先见过会飞的鸡么?”
沈白小心翼翼的道:“如果我说……飞机并不是一种生物,而是一种由能工巧匠,根据空气动力学原理做出来的能够飞到天上的载人工具,你信吗?”
柳画屏闻言没有说话。
反倒是前面赶车的车夫,用力的甩了一下马鞭子,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扯犊子!”
……
其实就在沈白和杨忠彪等人喝酒的当口,朱家的长公子朱承乾,已经在百花楼安排好了酒宴,并派张管家暗中将县丞范枢请来。
在越州城整顿吏治这个敏感时期,范枢本不想和朱家走的太近,但听张管家的意思,朱承乾似乎是有计策帮他给柳有道一个下马威。
听了这话,范枢坐不住了,他暗中前往百花楼去见朱承乾。
来到了雅间,朱承乾立刻给范枢作揖。
“学生承乾,见过二老爷。”
范枢随意的摆了摆手,道:“行了,范某跟你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咱们都是熟人了,不必多礼,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朱承乾迈着关子,一边给范枢倒茶,一边笑问道:“二老爷似乎很着急啊?怎么?不愿意见学生?”
范枢的面色不见喜怒:“你以为呢?你弟弟的事虽然只是牵扯到了秦重,但柳有道不是傻子,秦重背后的靠山是老夫,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只不过没有证据,秦重又不敢把老夫招出来,姓柳的无法问责老夫而已……但柳有道奏明了两淛路,眼下正大肆整顿县衙内人事,此乃非常时节,老夫不得不避嫌尔。”
朱承乾笑道:“二老爷连我也要避吗?”
范枢哼了哼:“你以为你朱家是什么干净货色?避的就是你们这些搅屎棍子!老夫问你,今日是不是你让人去城南渡口闹事的?”
朱承元忙道:“不干学生的事,是我府中的管家肆意妄为。”
范枢狠狠的呸了一口,道:“少废话!你当老夫是三岁的孩童?我告诉你,我姐夫让老夫将渡口签押给你朱家,不是让你借由子惹是生非的!你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