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漆黑的屋子里,苏觉握着法宝飞剑,抵在黑衣人的脖子上,慢慢的走出来。

借助着涂山,还在窸窸窣窣燃放的烟花,以及微弱的大红灯笼光芒,黑衣人大致看清楚了,眼前这长得好看,竖着一对兽耳的狐妖,面无表情。

抵着对方的脖子,苏觉望着他,虽然眼前这家伙,穿着夜行衣,全身上下都是黑衣黑帽,包的严严实实,可气息是瞒不了的啊。

在修士的世界里,除了拥有特殊的法门,或者说是绝对刻意的掩饰,要不然,这种面对面的距离,双方都是可以互相感知对方的大概实力的。

比如此时此刻,苏觉就清晰的感知到,对方的实力,顶天了也不过金丹大圆满,连半步元婴都没有。

“你就这点实力,也敢跑到我这儿来?”

刚开始,苏觉还担心,对方可能是故意藏拙,所以还想躲在门后,攻其不备。

结果却让他很失望。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金丹修士。

被苏觉问住,黑衣人顿时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姿势。

苏觉狂翻白眼,要不要这么丢人?

一手拿飞剑夹着他脖子,另一只手,直接扯下他的面巾,出现苏觉眼前的,是个邋遢胡子黄皮脸的家伙,只看外貌,应该是三十多岁。

虽然说,通过修士的外貌,判断对方年级,向来都是很扯淡的事情,但人族的寿命,毕竟有限。

苏觉都快活了三百五十一年了,对方也就金丹实力,估摸着应该不会比他大。

听着苏觉这么说,这家伙顿时露出一个极其为难的表情,道:“道友,有话好好说啊。”

“有话好好说?”苏觉一听,顿时就笑了,手里的飞剑,直接贴近他的脖颈,距离近到,对方都能感到一丝冰冷的感觉。

“三更半夜,你溜到我住的地方来,穿一身黑衣服,还撬开我的房门,不是想图谋不轨,是想干嘛?”

这家伙顿时都快哭了,连道:“哎呀,我的姑爷爷啊,你想多了,我是来求你帮忙的啊!”

苏觉顿时翻着白眼,道:“你还不老实?瞧瞧你这样子,现在我把人都叫起来,你让他们看看你这样子,不是刺客就是贼好吧。”

这货还没说话,屋顶上,顿时又翻下来一个家伙,举起双手,做着投降的姿势道:“大哥,你误会了,我们老大真的不是来干坏事的,你听我们解释。”

黄皮脸赶紧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捏住苏觉的飞剑,往旁边挪开。

看着他们俩的实力,一个金丹,一个筑基,估摸着确实是耍不出什么花样来,苏觉就收起飞剑来,道:“那行,说说你们俩是干什么的吧。”

黄皮脸道:“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

苏觉翻翻白眼,有点不耐烦。

黄皮脸唉着声音点头,就道:“差不多一个月前,我在宣化府,遇上了神算子的高足宁无求,就想花重金,请他为我补一卦,可他状态很差,整个人都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什么顺势而为,聚集气运之类的话……”

苏觉一听,就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黄皮脸遇见宁无求时,应该正好是对方惨败给自己的时候,以他心高气傲的性格,突然被苏觉这么一打击,确实可能陷入某种情绪当中,无法自拔。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点是,后来呢?

“你别告诉我,宁无求对你说,他不会给你占卜的,要算命,就去找一只叫苏觉的狐狸?”

黄皮脸赶紧摇头道:“这倒没有,只是宁无求拒绝我之后,我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什么放着厚厚的银通不收,对这些无动于衷,后来我派人一打听才知道,他在江宁府,败给了您。”

苏觉还是没听出重点来,道:“那这和你出现在涂山,三更半夜撬我的门,又有什么关系?”

黄皮脸一排大腿道:“这又说来话长了。”

苏觉脸都黑了,一双眼睛幽幽的望着他。

大半夜的,谁有心思听他废话?

看着苏觉要杀人的眼神,黄皮脸吓得一哆嗦,赶紧道:“我挑重要的说,当时我就想来江宁府拜访您老人家,可是实在太忙了,我脱不开身呐,加上我那边情况特殊,不好选择,就偷偷摸摸,逃了出来,然后一路到了涂山,而就在今天,我看见了您,这才想借竹片之约,邀您一叙,可是您根本没理会啊,我没办法,只好出此下策。”

苏觉耳朵都气的竖起来了。

“好啊,装神弄鬼给我递竹片的,原来是你!”

黄皮脸赶紧摇头,发出一连串噗噜噜噜噜的声音,指着他旁边的手下道:“都是他出的馊主意。”

苏觉瞪着眼睛看过去。

那家伙吓得抱头就蹲下,道:“不关我事啊,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奉命行事啊!”

黄皮脸一看他这就把自己买了,立刻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我平日里亏待你了?一到关键时刻,你就卖主求荣是吧?”

苏觉抽着嘴角看着这主仆二人,彻底没招了。

他进去拿了个在花果集团买来的椰子,插着竹管喝着,出来一看,两个人面面相觑,已经不吵了。

“继续啊!”

苏觉嘬了一口,睁着眼睛望着他们。

这东西确实好喝,他有点后悔当初没多带几个过来。

黄皮脸狠狠瞪了眼自己这个属下,然后陪着笑上前道:“其实,很简单,我们主仆二人,为了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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