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石彦明重伤之下,掌力锐减,否则这两掌下去,吴翟岂有命在?
尽管如此,吴翟也撑不住了!
他之前捱了两枚毒菱,饶他以静制动,毒性蔓延并不甚快,但受了石彦明两掌,骨折不说,脏腑移位,毒素骤然爆发,顿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石彦明见吴翟软踏踏的从身上滑落下来,仍恨他伪装,以至自己重伤,便欲赶尽杀绝,举掌拍他头顶!
此时江南七怪已近团灭,韩宝驹、吴翟二人昏死在地,朱聪、柯镇恶重伤吐血,全金发伤了后腰动弹不得,南希仁断了一臂且伤了肺气喘做一团,唯有韩小莹一人毫发无损,但要穴被制,半身麻痹,爬都爬不起来!
韩小莹眼泪滚滚落下,绝望的伸长了手臂,悲声喊道:
“五哥!”
柯镇恶听到吴翟吐血,已经大急,又听韩小莹在一旁惊叫,顿时顾不得自己伤势,怒吼道:
“狗官尔敢!”
从地上跃起,双拳锤道!
几乎与他同时,朱聪的扇柄也打了过来!
石彦明冷笑一声,左手横推,与柯镇恶对了一掌,右拳直击,砸在朱聪胸口,便听“轰”的一声,两人登时向后直飞出去,人未落地,口中己是鲜血狂喷……
全金发、韩小莹同时惊呼:
“大哥!二哥!”
柯镇恶一动不动,生死不明,朱聪强撑着坐起来,面如金纸。
石彦明却也不好受,被两人内力一冲,顿时伤上加伤,但他咬住下唇,生生将翻起来的血又咽了下去。
曲灵风忽然爆喝一声:
“狗官,纳命来吧!”
双手在地上一撑,飞身向前,单掌击出,风声猎猎,正是桃花岛的绝学——
劈空掌!
此时吴翟早已软瘫倒下,石彦明脱困而出,登时赶上前去,双掌接住曲灵风劈空掌,足下生风,一个窝心脚踹了过去。
曲灵风双腿已废,下盘本弱,毫无遮拦,这一脚正中小腹,登时被踢出老远,“嘭”的一声掼在地上。
双眼一翻,口中鲜血汩汩冒出,竟然被踹死了!
石彦明牵动伤势,又是一口血翻上来被他咽下,“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沫,骂道:
“废物!”
转过身来,走到吴翟面前,余恨未消,一脚踹在他丹田,两百多斤的魁梧大汉,便如败絮一般,轻飘飘的飞过去砸在墙上,又滑落下来……
韩小莹睚眦欲裂,下唇都咬出血来,嘶声叫道:
“狗官,我跟你拼了!”
忽然风声袭来,石彦明伸掌拍出,将一个秤砣击落,却是全金发见他重伤五弟,愤怒之下不顾伤势,将秤砣掷了过来!
石彦明冷笑一声,说道:
“找死不是?”
迈步向全金发走去,突然听到后心风声掠起,左手向后一捞,却是一只臭鞋!
顿觉臭气喧天,嫌恶的掷下地去。
忽然“咚”的一下,脑后吃了一记!
原来是朱聪从脚上脱下来的一双布鞋,头一只挟风而至,不为伤敌,却是吸引了石彦明的注意力,后一只悄无声息,正好击中了石彦明后脑!
鞋子虽软,却是带着内劲,石彦明身子一晃,幸得他内功深厚,换了常人,这一下就得送命,但也已打得他眼前一阵发黑。
南希仁见他目光呆滞,忍住咳嗽,单手捡起精铁扁担,“呼”的一声,一招“铁锁横江”向他腰间扫去!
石彦明眼前发黑,但直觉犹在,“嘿”的一声,运劲出拳,向黑影处猛烈击去,一拳打在扁担正中。
南希仁全身大震,虎口迸裂,鲜血直流,扁担倒卷过来,“啪”的打在他胸口,突然喉口发甜,口中鲜血直喷……
石彦明却已缓过劲儿来,瞥了一眼南希仁,冷哼一声:
“螳臂当车!”
越过他,径向全金发走来。
忽听身后风声,身子一闪避了开来,“当啷”一声,那物打在墙上,却是吴翟掉下的那把牛耳尖刀。
石彦明冷笑一声,伸手去捡那刀,蓦地背心一痛,伸手去摸,却是一枚铁菱!
原来,不仅大家伙儿都学了朱聪的点穴手法,柯镇恶扔铁菱的手法也都学了……
只不过朱聪扔出来,却是一明一暗。
上一次是两只鞋互相掩护,这一次,却是牛耳尖刀做引,实则伤人的却是那无声无息的铁菱!
石彦明背心隐隐发麻,知道这铁菱上喂有毒药,顿时勃然大怒,抬手一掌劈出,全金发举掌相隔,仍被一掌拍晕。
这一回倒是没下杀手,想是刻意留几人性命,存了逼问毒菱解药的心思。
石彦明低头捡起全金发的大杆秤,不待转身,忽然将秤杆向后掷出,那秤杆便如标枪一样,疾飞而出!
朱聪两手各捏了一把毒菱,正要发出,却见秤杆当胸戳来,连忙向一旁闪避过去。
谁知那秤杆来的甚急,朱聪竟未避过,被秤杆穿透了肩窝,秤杆余势未尽,带着朱聪往后飞,将他死死钉在墙上!
朱聪惨叫一声,伸手去拔那秤杆,但他重伤力弱,怎么都拔不下来,反而搅动伤口,血流的愈发急了……
石彦明转过身来,便见他须眉俱张,怒睁双目,然而剧毒已蔓延开来,只觉眼前烟雾腾腾,又是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踉踉跄跄的走向韩小莹。
韩小莹大骇,匍匐着去够之前掉落的长剑,石彦明紧赶两步,一脚踩在剑上,淫笑道:
“小美人儿,乖乖交出解药,本官可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