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秋味食肆的小账房,你应该也是去吃饭的时候见过。”康维中解惑道,“我刚刚也觉得眼熟呢。”
“不过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康维中沾沾自喜道。
“你以为我会信你。”祁惊蛰不屑道。
……
慕川谷在边上不发表言论,这两位大夫的性子他两年前就知道了,一个咋咋呼呼,一个冷冷清清,互相攀比争斗是一大爱好,不过关系很铁,他以前别提多羡慕了。
不过现在……
想到祁九里对自己面上冷嘲热讽,实则关心,想想就觉得很美好,不过他可不会像祁老对好友不冷不热、怼人的语气,自己会让着他的。
“哎呦,我这眼睛没看错吧,老祁,这小子刚刚是在笑吧。”康维中低声直视坐着的慕川谷,满脸的不可思议。
“想当年,受那么重的伤,明明才十四岁的年纪,孩子一个,硬是没哭一声,我还以为你面瘫,没有表情呢,没想到还会笑啊。”康维中一如既往的毒舌。
慕川谷闻言僵了神情,他刚刚笑了?不管如何,他不会承认的,“康大夫刚刚应该是看错了。”
“老祁,你自己说,看见了没。”
“别无聊。”祁惊蛰无奈道,“川谷啊,我还是给你敷下草药,凉凉的能缓解肿胀,有一定效果,等会儿你回去也能舒服些,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这只脚不能再用力了。”
“老祁说得对,川谷啊,你这脚得除根,别以后娶媳妇了,连自己媳妇都抱不动。”康维中补充道。
祁九里出了康葆堂就往镇门口走,她只知道那里每天都有驴车停着,等到地方的时候,果然看到了驴车,有三辆,都是没见过的人。
祁九里看了看面相,挑了最为憨厚的一个大叔,“大叔,你这驴车能租吗?去趟慕山村。”
“能租,能租。”憨厚大叔喜色道。
“小兄弟,你可看仔细了,牛老头的驴可是最瘦的,哪里运的了重物,你还是看看我这驴吧,喂养的好,身子健硕,多重都能运。”一个瞧着二十来岁的男子高声说道,“价钱也公道,三十文。”
祁九里眉眼一挑,“我记得这驴车一次最多也就能载九、十人,一人最多也就两文的费用,就算我把全部的人都付全了,也没到三十文吧。”
“嘿,小兄弟,你这就不知道了,那我送过去后,还要回来的啊,等回来的时候都中午、下晌了,谁还来镇上,那我不是跑空车了。”男子说道,“所以三十文真不贵。”
“这位大哥可能觉得小子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吧,但你错了,租驴车的费用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你现在等在这儿,最多把人载回去,也就只能跑一趟了。”
“哦,你还说错了一点,跑空车可不是我的问题,我不需要因为这个付你银钱,更何况跑空车也不费驴,啧啧,大哥你这样蒙骗人可不好。”祁九里摇头道。
“诶,你……”
“大叔,你一般跑一趟是多少铜钱?”祁九里问道。
“十八文。”憨厚大叔回道,“我这驴车最多载九个人,不过小兄弟要租,给十五文就好,一般都是这个价的。”
“嘿,你这人怎么回事,你这不是害我,我告诉你老不死的,我今儿……”
“好了。”坐在驴车上的,年约三四十,额头有道伤疤的第三位男子出声打断道,“是你的问题,乱喊价不好,没得到时还连累了我们的名声,影响我们生意。”
刀疤男子一出口,那说狠话的男子就偃旗息鼓了,但对于这笔生意还是争取的,“小兄弟,十五文我也能跑的。”
“好了,这位大叔年纪最大,长幼有序嘛,今儿就先麻烦大叔了。”祁九里笑着说道,“大叔,跟我去康葆堂吧。”
“霸哥,刚刚那小兄弟说的话四个字四个字的,不过他是笑着说的,该是好话吧。”年轻男子范力实凑近脸上有疤的严霸身边,低声说道。
“嗯,那该是个读书人。”严霸回道。
“读书人啊,还好我没跟他大小声。”范力实庆幸道,大豫国读书人的地位很高,一般人都是尊重的,“牛老头这是走运喽。”
严霸没看范力实,他们俩人还有牛老汉几乎每天都能见到,所以对彼此多少有些了解,牛老汉年纪大了,他的驴年纪也不小了,平时他都是最晚才走的,也不是每天都满人;范力实最能说会道,每天都是挣得最多的。
至于严霸,话不多,头上有道疤痕,但驾车技术好,虽然刚开始做这个没多久,可已经算是金水镇有名的老把式了,生意也是不错的。
目前金水镇上固定的驴车把手就是他们三人,其余的都是各个村里自己的,一般也就来回村里和镇上,跟他们的生意倒也冲突不是很大。
祁九里领着牛老汉到了康葆堂,此时慕川谷的左脚已经包上纱布了。
“大夫,怎么包上了,难道是伤严重了?”祁九里皱眉问道。
“不是,包了更容易好而已。”祁惊蛰解释了一句。
慕川谷起身,左脚垫着,一跳一跳的,祁九里看得不放心,上前搀扶了,“慕大哥,你扶着我……”
祁九里一看自己跟慕川谷的身高差,心里那个不得劲啊,原来的手也变成了,“扶着我的肩膀。”
慕川谷没有客气,搂住了祁九里的肩头,靠这么近,慕川谷突然有些不自在,鼻尖有些若隐若现的香气,肩头瘦小的怕自己用点力就给他捏碎了,人也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