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自己去京城做官。

江晚晴本已经适应了在西北城的生活。

她性子一向坚强,身子也好,之前被叛军抓去一路过来都没什么病痛,如今回到了自己家中,有丈夫在身旁,有丫头伺候着,厨房见天的送一些温热滋补的东西来。

还有大夫养在府中,时不时的给她把脉,她的身子如今倒是比还未成婚前还要康健了。

再加上丈夫又尊重她,将满府的事务都交给了她,有了事业与没有事业还是很不一样的,江晚晴自身没有什么感觉,纪长泽却能看出来,她眉宇间的怯懦已然去了很多,人也开朗了。

在古代,能够手握府中权柄便是大部分女人的底气,还要再加上丈夫的宠爱以及膝下要有孩儿。

每次她出门在外,无论什么天气,纪长泽都会来接她回府,整个西北城没有人不羡慕的。

腹中孩子也十分健康,只等着瓜熟蒂落。

在这样的三方好心情下,江晚晴底气越来越足,每天的心情也很好。

心情好,这身子自然也就顺了。

她不是个只等着让丈夫来帮自己的,在发觉纪长泽很爱看书后,江晚晴便也看了起来,晚上练字,比划着丈夫的字来。

纪长泽都顺着她,她爱看书,便搜罗一些孤本,她想练字,就自己写了字帖让她照着练,如今是冬日,偶尔夫妻两个再来个踏雪寻梅。

她的事,郑家未曾在外多言,只说纪夫人与郑少夫人是好友,算是将江晚晴的名声保的死死的。

虽然就算是他们传出去了,纪长泽也有法子,但人家如此好心,他自然要承他们的情。

于是,郑家得到了一个肥硕的果实。

他们感恩戴德,连带着郑少夫人在府中地位都高出了不少。

她感念这是因为纪长泽,对着江晚晴越发好了。

两人如今好的倒是跟亲姐妹也差不离了。

现在要离开西北城,江晚晴自然是不舍得,恰巧西北城的王家太夫人举办了菊花宴,请来了各家夫人小姐们赏菊,一番热闹中,江晚晴拉着郑少夫人的手坐在了亭子里。

与她说了自家要离开西北城的事。

郑少夫人抱着手炉的手一动,脸上显出了不舍来。

她放下手炉,拉着江晚晴的手叹息道;“往日里我也是不爱出门交际的,与其他夫人小姐们也都说不到一块去,如今好不容易来个你,你却又要走了。”

“别难过,等到我回了户县,还写信给你,到时候我们姐妹照样能联络的。”

“那也是不一样的了,郑家根基在西北城,我恐怕这辈子都要住在这儿了,我们啊,许是这辈子都不能再相见。”

说着说着,郑少夫人眼圈便红了。

虽说她将江晚晴留下来是因为那签文,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处着处着,便有了真的姐妹情。

如今姐妹要离开,怎么能不伤心。

江晚晴看着她如此,心底也有些不好受,拉着她的手劝慰道;“我夫君说,等到他四十五岁后便辞官不做,带着我四处游历,到时我便来西北城寻你可好?”

郑少夫人有些诧异:“四十五岁便辞官?可这般年纪,正是在朝中大有作为的年纪啊。”

“夫君他不在乎这些。”

一说起纪长泽,江晚晴眼中便带上了几分甜蜜:“他说,人这一辈子,小时男子要发奋读书,女子要学针线,稍微大一些,结为夫妻,男要在外劳碌,女要在府打理,等到孩子出生,便又要为了孩子多方筹谋,活了小半辈子,竟都不是为自己活的。”

她的手落在了腹部,轻柔的摸了摸:“夫君说,等到他四十五岁,我们的孩子也已经成丁,自可独当一面,到时我们便四处游玩,若是觉得哪里好了就住下来,住的腻了再换地方,总是随心要好些的。”

郑少夫人听的向往极了。

她虽眼圈还是红的,脸上却又露出了个为江晚晴欢欣的笑出来:“你可好了,我们女子基本上都是一生被困在府中,日后若是你能四处游历,可要写信将那些风景给我,我看着,就也好像是自己也游历了一般。”

江晚晴点点头:“一定。”

两人又亲亲热热说了一会话,郑少夫人突然想起什么,坐直了身子,仔细询问道:“你夫君要去京城做官,那你岂不是要一个人回户县老家?”

“夫君说要送我回去,等到安定好了我,他再去京城。”

江晚晴倒是不怎么伤心纪长泽不带自己。

她自己当家之后,才知晓出行不易,若是她未曾怀孕,去也就去了,既然怀有身孕,便能不出门就最好不出门了。

若不是留她一个人在西北城不好,夫君也不会决定送她回户县。

“那你可知你夫君在老家还有什么亲人?”

江晚晴是早就做过功课的,当即便道:“二老都在,上无爷奶,底下弟弟有三,妹妹有二。”

郑少夫人连忙又问:“纪大人可是说了要让你教养妹妹?”

“说过了,夫君说妹妹是有女先生的,但到底先生不比自家人,还是要我这个嫂嫂带在身边好好教导的好。”

听到江晚晴的回答,郑少夫人松了口气。

脸上的笑容也放松下来:“这就好了,你夫君果然是敬重你,我与你说,我知道几位夫人,嫁过去之后,婆家从不肯让她们亲近底下的弟弟妹妹们,就是怕她们故意教坏,诶,这种坏心眼,谁敢有,可婆家如此行事,却是伤透了她们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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