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承认,一定是因为担心承认了自己是净医修的消息会被传出去。
则临海认真的确定了这一点。
立刻改口:“是,我知晓您的眼盲与这无关,只是您救了我徒儿,如今【意外】眼盲,不如还是跟着我等一起走吧,您放心,若是真有个什么意外,我真火宗则临海,必定誓护您!”
纪长泽依旧是面上毫无波动。
诶呀,他都说了他的眼盲与敬年思没关系了,他们非要信,他有什么办法。
白布蒙眼的仙长仿佛有些犹豫。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那便多谢临海真人了。”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但还请真人清楚,在下眼盲之事,的确与床榻上的人无关。”
则临海信了……才有鬼。
但心底不信不妨碍他嘴上答应:“是是是,我知晓的,与您无关,您只管放心,我真火宗定然将您尊为上宾。”
他是真心的,一旁的王鹄立却是心里一急,以为则临海跟自己的打算一样想抢人,连忙也跟着道:“真人,我天云宗也愿护持真人。”
纪长泽转向王鹄立那边,虽然眼睛上还蒙着白布,看上去却好像正在与王鹄立对视一般。
他问:“临海真人愿意护持我,是因为他的弟子被我救了,你们天云宗又是为什么?”
王鹄立噎住。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看你是个稀罕的净医修,想要打好交道带回自己宗门好让自家宗门发扬光大吧。
正在犹豫时,眼角余光撇到了正在床上安然睡着的敬年思,立刻有了注意。
“不瞒阁下,您救得,正是在下的心上人。”
说着,他拱拳,满脸的感激:“您救了年年,我自当感激,为阁下行犬马之劳!”
一言一句,充满了一个男人想要保护自己喜欢之人的大义。
旁边正安静站着的严湘凤听到这句,眉心一跳,有些不高兴的看向了王鹄立。
他之前分明对她说是敬年思喜欢他,但在敬年思受伤,所有人都指责她,怀疑是她推的敬年思时,只有师兄安慰她,告诉她他相信她,并且还对她诉诸心意。
结果现在,怎么又变成他喜欢敬年思了。
严湘凤不是那种能忍的性子,但当着外人的面,她硬生生将内心的疑惑和不悦咽了下去,咬牙听着两人对话。
王鹄立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纪长泽肯定会觉得他有担当。
没想到面前人白布下的眉微微动了动,仿佛皱了起来:“我若是没记错,床榻上的伤者看着仿佛只有十三四岁模样,而你已然是成人了吧?”
王鹄立;“……”
纪长泽继续道:“按照东大陆的算法来算,她如今只是个孩童,你喜欢一个孩子?”
王鹄立:“……但年年姑娘本是凡人,近两日才踏上修行之路。”
纪长泽:“凡人十三四岁不也是孩童吗?”
他说完,又想起来什么,加了一句:“你方才说她是你的心上人,你也是她的心上人吗?”
王鹄立;“……”
则临海在一旁听的暗爽。
这些话他可是憋了许多天了,一直没说一来是因为他是个长辈,不好发作晚辈,二来是宗门不同,对方宗门又比他们真火宗厉害,他没个底气,三来就是对方是追求又不是做什么,他阻拦好像也没个由头。
现在好了,这位净医修可不用顾忌这些,一一说了个痛快。
严湘凤虽然之前还在生气,但见着师兄脸色僵硬下不来台,还是心软了,开口道:“师兄,既然敬年思已经好了,我们也能安心继续游历了,这位医修前辈自有真火宗看顾,临海真人修为比我们高出许多,你大可放心。”
王鹄立眼角抽了抽。
师妹是来给他拆台的吗?
不行!
游历什么时候都可以,难得的净医修,他一定要带回天云宗。
想着,王鹄立视线从严湘凤身上瞥过,对着纪长泽又行了个礼:“阁下,年年姑娘受伤之事,到底与我天云宗之人脱不了干系,我们也是想……将功补过。”
一旁好心让他下台的严湘凤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看向了他。
“师兄你什么意思?我都说了,不是我推的她!你不是说你相信我吗???”
王鹄立在心底骂了一句蠢货。
他只说与天云宗有关系,又没点名道姓是严湘凤,她这么急急的跳出来简直愚蠢至极。
不过他转念一想,严湘凤这样说更加能让面前的净医修相信,便没有否认解释,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等着纪长泽的回答。
蒙眼医修唇角仿佛勾起一抹嘲讽弧度。
“既然你执意如此,临海真人没意见就好。”
则临海看了看满脸真诚的王鹄立,又看了看简直要把“愤怒”俩字写在脸上的严湘凤。
思考了一秒钟。
“没意见,我们自然没意见。”
丹东这边一向乱,有个天云宗跟在身边还能安全一点。
至少无论是丹药还是符咒,亦或者是法器方面,天云宗都更加财大气粗一些。
不过他们两个宗门的车队还是要分开,等到小徒弟醒了他也要去嘱咐一番,让她别再和天云宗的人有什么接触。
严湘凤见师兄压根一句话都不和自己解释,更加愤怒:“好,他们不信我,你也不信我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