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古率领一百骑兵,继续往北追去。
到了一个岔路口之时,李在古勒马停下。
他看到向北与向西的道路上都有马蹄印和人脚印,怀疑颉利可汗等人未必往北逃去。
“将军为何停下?”李在古身旁的何文忍不住问道。
“你是否看到往西的道路上也有马蹄印与人的脚印?”李在古反问道。
“看到。”何文点头。
“本将军怀疑颉利取道西逃。”李在古若有所思道。
“将军为何会如此认为?”何文疑惑不解道。
“颉利若没有取道西逃,为何往西的道路上也有那么多马蹄印与人的脚印?”李在古淡淡道。
“确实。”何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李在古没有再理会他,转而对身后的闵破胡道:“破胡!”
“属下在!”闵破胡策马上前。
“你看看颉利会选择继续往漠北逃跑,还是取道西逃?”
“遵命!”
闵破胡策马往北道走了十多步,然后调转马头,往西道也走了十多步。
没多久,闵破胡策马回来。
“禀告将军,属下认为颉利取道西逃。”闵破胡对着李在古拱手道。
李在古“嗯”了声,表情严肃道:“说说你的理由。”
“无论是往北,还是往西的道路上,都有众多马蹄印与人的脚印。咋一看,难以分辨得出到底是哪条道上的人比较多。不过,属下的鼻子告诉属下,颉利应该取道西逃。”闵破胡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属下嗅到,往西的道路上的人马比往北的道路上人马的要多很多。”
李在古听罢,沉思起来。
“将军,恕属下多言。”何文眼珠转了转,看了一眼闵破胡,又看了一眼李在古道,“破胡只发现了在往西道路上的人马较多,可并不能因此判断颉利往西逃。”
李在古“嗯”了声,若有所思道:“何文所言极是。并不能单凭着人马多少而判断出颉利是往西逃,还是往北逃。”
“将军,颉利身为可汗,跟随他的人自然会比较多。”闵破胡想了想道。
“破胡此言也有道理。”李在古若有所思的微微点头。
“可为何还有那么多人马往北走?”何文质疑道。
李在古看了何文一眼,又看了闵破胡一眼,觉得二人说的都有一定道理。
他忽然陷入两难选择之中,若继续往北面追去,万一颉利取道西逃呢?若调转马头往西追去,万一颉利继续往北逃呢?
“将军,属下有个建议。”张铮忽然出声道。
李在古的目光随即落在张铮的脸上,急问:“有何建议?快说!”
“属下认为可以兵分两路。”张铮说道。
“兵分两路?”李在古沉吟道,“此建议好!”
李在古扫了众人一眼,昂首挺立,朗声道:“众将士听令!”
“在!”众将士齐齐应道。
“我等兵分两路追击颉利!”
“遵命!”
于是,李在古带领天策府的数名将士调转马头往西追赶。
那一百骑兵由两名校尉带领,继续往北追赶。
李在古提醒那一百骑兵,若遇到颉利及其军队,不要硬拼,只管先跟着,同时派人通知自己或者大部队。
李在古并不担心往北逃的颉利能够逃得掉,因为他知道李勣早已率领军队在通往漠北的道路上设伏,反而是往西的道路上存在着变数。他必须亲自往西追赶,即使遇到颉利及其部队,也能更好的应付。
李在古快马加鞭,往西奔驰。
白龙驹身为千里马,很快便将身后的天策府将士甩得远远。
白龙驹奔驰了二三十里路,突然放慢脚步,在一个山谷入口处停住不前。
李在古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前方有危险。他与白龙驹相处了这么久,彼此之间已经心有灵犀。
李在古仰起头,左右望了望山谷两边的山头上,这个地方适合埋伏。
这么说,有敌人在此地设伏,估计是为了阻挡大唐追兵。
他仔细地观望片刻,隐隐约约望见山头有人头攒动。
李在古双眼微微的眯了眯,掠过一抹不屑。
他轻轻地抚摸了两下白龙驹的脖子,决定等待后面的天策府将士,免得他们误闯入山谷,遭到伏击。
没多久,数名天策府将士赶到。
李在古告诉他们山谷有埋伏,让他们做好准备。同时告诉他们,先装作没事,以免打草惊蛇。
李在古带着数名天策府将士,策马进入山谷之中。
两旁山头上埋伏的敌军却没有动静,他们在等待更多的唐军到来后才能行动,不可能为了不到十人的唐军而过早暴露。
这些埋伏的敌军认为李在古等人只是在前面开路的将士,后面肯定跟着大部队。若伏击李在古等人,必将打草惊蛇,无法伏击后面的大部队。
可是,他们不知道,后面并没有所谓的大部队,就这样白白地放了李在古等人过去。
李在古就是猜中他们的想法,决定冒险穿过山谷。
那数名天策府将士心理素质比常人高很多,即使知道山谷两旁埋伏着敌军,也能保持着镇定,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其实,只要埋伏的敌军趁机放箭,李在古等人就可能被射成刺猬。
战争,有时候考验的就是人的勇气,考验人的反其道而行之。
埋伏着的敌军让李在古等人过去后,目光盯着山谷入口,等待着追赶的唐军大部队到来。
唐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