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魏无忌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的。
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姜弼的亲兵便将二人给带到了他的营帐之中。
只不过嘛,跟前两天不同的是,今日来的亲兵的态度比起今日来说,那的确是天壤之别了。
之前那些亲兵可都一个个的横的离谱,而现在那姿态,简直就是要将他们二人当真祖宗一般供着了,就差给下跪磕头了。
两人都是被这些人的态度给搞懵了,按理来说,这些人不是应该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怎么今日会乖乖的在他们面前装孙子呢?
傅月初不明白,并不代表魏无忌同样不明白,用胳膊肘捅了傅月初两下,见傅月初根本就不搭理自己,魏无忌也只能无奈的收起了自己的小性子。
等两人到了姜弼的大帐之后,姜弼的态度那叫一个热情啊,似乎是当真将他们二人给当成了他自己的兄弟一般。
“哈哈哈,月初、忌公子,你们可算是来了,倒是让某好等啊,来来来,快请坐下来……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给端碗热汤过来,让二位公子先稍微歇息片刻。”
姜弼这样的态度,让傅月初的心中很是不解,他当真不明白,不过是酒桌上的一语戏言而已,可看姜弼这样子,似乎他这是给认真了?当真要将他当做自己的兄弟不成?倘若当真如此,那他……
“来,你们先稍微休息一下,今日你们就不必动手了,自然会有人动手的,某这里抓到了几个奸细,只是……”
一听姜弼这话,傅月初只感觉自己的脑门子都要炸裂了。
奸细?他这是想要做什么?莫非今日不让他们杀那些凶兽了,直接就给变成人了?
想到这里,傅月初一脸警惕的看着姜弼,随即却又苦笑了起来。
如今他们在人家的手中,即便是他们再怎么警惕了,那又能有什么作用?倘若人家给了他们任务,他们能选择不按照他的意思行事?
魏无忌的小脸变得煞白,牙齿紧咬嘴唇,生怕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出的话,以至于引火烧身了。
“呵呵,二位不必如此紧张,某又不是那种嗜杀之人,暂时不会让你们去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的。”
这话听的二人心中一震,一种想要逃离了此人掌控的想法生出,却也很快就被掐灭在胎中。
说不定姜弼之所以会如此逼迫于他们,为的就是想要让他们害怕,然后逃离,之后被他给抓住,用以要写魏国,亦或者成为他们进攻魏国的借口,若是他们当真逃了,那岂不是正中此人下怀了?
傅月初自认他现在的确是没有什么家国归属感的,那所谓的家,也只有他自己一人,至于那安陵傅家,他本就是要寻仇的,至于是说灭了他满门,同他有何关系?
可眼前的这个熊孩子……说实话,如果不是有这个熊孩子在,他现在早就已经离开了,凭他所学的东西,想要在这个世界成为富甲一方的土财主,那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
至于为何会如此行事,傅月初自己也不明白,兴许就是因为这小家伙的那一片赤诚丹心吧。
帝王家的孩子,那个不是深谙算谋的?似魏无忌这般,天真烂漫的熊孩子,当真少有,也许就是冲着这一点,他才会愿意留在这里的吧。
然而,魏无忌的心却因姜弼方才所说的“暂时”两个字而失神了,方才他说暂时不会逼迫他们杀人,那不就意味着……
他连杀个凶兽都没有什么胆子的,更别说是斩杀一个活生生的人了,而如今姜弼已经快要将他们给逼上绝路了,偏偏他们早已经无路可走,只能硬着头皮在这条绝路上越走越远了。
他根本就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也会变成一个嗜血屠夫,他是堂堂的魏室公子,怎么就沦落到这步田地了?
他有心拒绝,但看姜弼那笑容之中散发着的不容拒绝……罢了,不就是一条绝路嘛,他走了,自从他被送出王宫,被送离魏国的时候,他不就已经在绝路上了?如今不过是走的更远了一些罢了。
“将军有什么想要说的,尽管说便是了,只要在下能够做到,必然不会让将军失望的。”
让姜弼纳闷的是,这一次最开先开口的人并非是傅月初,而是在他眼中并没有多少存在感的正主魏无忌。
“哦?忌公子所言当真?只要是某的条件,公子必然全部都应允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见姜弼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己,魏无忌坦然一笑,而后端起了那碗汤,对着姜弼遥遥敬了他一碗。
这下别说是姜弼了,即便是傅月初,此刻也已经彻底傻眼了,这还是那个熊孩子吗?这会儿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这的确是让他太意外了,今日这小子是怎么了?莫非是因为这小子今日受到了什么刺激了?
可仔细想想,似乎他今日并未刺激这小子的吧?既然如此,那他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公子当真快言快语,不亏为魏室公子,虽年纪尚小,却也是少年英雄啊,依某之见,怕是魏室的那些公子们,当真没有一个有如公子这般的。”
对于姜弼这话,傅月初不置可否,反正他跟魏无忌的那些兄弟们并没有什么接触,对于那些人的情况,他当真是一无所知的,不过,既然姜弼肯这么说,那想来是魏无忌在他的眼中估计是有了那么一点地位了吧?
虽然他并不知道姜弼为何会说这样的话,不过嘛,姜弼对魏无忌如此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