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彦霖不是傻子,他已经察觉到了。”温舒潼淡淡地开口,“你要是真的做到这个地步,就是要划清界限与我们为敌了”
墨斯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她发现,在这一连串的计划中,霍彦霖是她所有计划中最大的变故。
哪怕她兵行险招,想要在绝处逢生,霍彦霖都会出现斩断任何希望之火。
墨斯看着桌面上逐渐干涸的三角形痕迹,开口道:“我明白了,今天你故意被我劫走,并不是缓兵之计,而是你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来和我谈判,这也是霍彦霖教你的吗”
“如果你爱一个人的话,你就不会让他涉险,霍彦霖宁愿被劫走的是他自己,也不会让我来。”温舒潼也同样垂首看着那个三角图案,“我只是根据你的反应猜到了一些前因后果,试着诈一下你。”
墨斯站起身,当着温舒潼的面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紧接着是里面的衣服。
“把你的计划说出来,如果让我听高兴了,我就跟你们合作,如果不高兴的话,你就愿待在这个别墅里吧。”
她的身材玲珑有致,一件件脱着衣服时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如果坐在温舒潼位置上的是个男人,恐怕会以为墨斯是在用美人计。
不过这个人是她,这就充分说明了,墨斯对她已经卸下了防备。
温舒潼趁着痕迹还没彻底干透,在上面点了点开口道:“抛开你先前所有的计划,只论现在的形式。”
“你跟赵霖睿的合作协议宣告撕裂,霍易弘和霍彦霖暂时联手,林家成为他们的后盾。而你这次的行动失败,再次冲霍家下手会难上加难,也就是说你跟周文若的合作也失败了。”
墨斯赤着脚走进房间里,给自己换上了一身真丝睡衣,然后迈着慵懒的步子走了出来。
她就像在听下属汇报似的,微微扬起下巴:“分析的不错,然后呢”
“你可以继续选择跟周文若合作吞并睿禾,不过这代表你背叛了林家。”温舒潼盯着自己白皙的指尖,“你跟林辰的最后一点联系也就没有了。”
林辰就像是墨斯的命脉,哪怕她已经逐渐在认清她对林辰的关系,但是这个少年依然是他心尖上不能触碰的柔弱。
不管再怎么强大的人,在这世间行走,心上总有一处白月光存在。
而墨斯心里的这个白月光,就是林辰。
温舒潼在赌,赌林辰在她心中有怎么样的分量。
其实如果墨斯跟林辰没有什么关系的话,跟周文若的合作是利远大于弊的。
不过正因为这一线的转圜,让温舒潼有了一点谈判的余地。
“我先是一个舒潼心里的赌注,她扬起下巴,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的要挟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温舒潼心里一紧,指尖不自觉的僵硬起来。
她强行按捺住心中紧张的情绪,把手按在桌子上故作镇定的开口:“真的吗”
墨斯抽了口烟,吐了个漂亮的烟圈,喷在她的脸上:“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让步,林辰和殷红的婚姻已成事实,我就算跟他站在一块儿,我有什么好处你能用你的心理知识让他想办法出轨我吗”
温舒潼的嘴张了张又缓缓的闭上了,这问话不仅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还超出了她的道德范围。
本以为帮墨斯认清她对林辰的关系之后,她会有所收敛,没想到居然愈演愈烈了。
墨斯觉得似乎自己扳回了一城,她挑起眉尖:“你不能,所以你不配用这种知识来要挟我,你不是霍彦霖,你不懂商业之中的纷争,你只想给我打感情牌,太难了。”
温舒潼鸦羽般的睫毛垂了下来,她认命的点了点头,状若无意的开口道:“记得当初林辰提起你时,说的是他有一个了不起的小姑。殷红虽然在心里害怕,却期盼着能见你一面。”
墨斯夹着烟的手僵了一下,随即又不屑的嗤笑一声:“那又怎么样”
“他的少年时光,是你心中的白月光。”温舒潼低叹一声,“你当时的纯粹和义无反顾,又何尝不是他心中的白月光呢”
不等墨斯开口,温舒潼站起身慢慢的踱步到那个印着林辰侧脸的屏风面前,叹息似的开口道:“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温舒潼的声音就像是初雪时,掬在掌心的第一捧新雪,那么轻却又那么冷。
她的话音刚落,墨斯一把将烟掐灭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火热的烟头碰上掌心,让她有了自虐般的感觉。
她在心里忍不住嘲笑一声,原来被烟头烫到是这样爽,赵霖睿这个废物居然会被烫得嗷嗷乱叫。
温舒潼心里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她脚步顿了顿,下意识她就从屏风前面闪开了。
果不其然,就在她闪开的一霎那,墨斯一把举起桌子上昂贵的瓷器,一股脑的冲着屏风砸了过来。
昂贵的瓷器就像啤酒瓶子一般被她扔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有的碎片甚至溅在了温舒潼的身上。
温舒潼伸手挡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却没有出声。
屏风昂贵的材料被碎瓷片划开,林辰的侧影也被直接划开。
丝滑的绢布,逶迤在地上看起来可怜极了,棠话,恐怕早已经破碎了。
可是墨斯似乎还嫌不够似的,不由分说的冲上来。
她软底的拖鞋踩在碎片上,碎片穿过鞋底,划破了她的脚,带出一串血迹来。
可是她却恍若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