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宋府的门口,一辆马车停在台阶下,刘二妹从马车上下来。
“自作孽不可活,亏金刚特地把她接回家里,让她衣食无忧,当个二少nainai,她还不知羞耻,现在倒好,被姘头给拒绝了,知道没脸了吧,自寻死路,活该!来人,把她抬出来,放在那里,等你们宋老爷回来再随便收敛了,埋了了事。”
她一脸不耐烦地指挥着几个奴仆,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张氏小腹上插着那把从甄命苦那里要来的钨合金匕首,两手紧紧握着匕首的把柄,指关节发白。
几个奴仆将她从马车后头抬了下来,抬进宋府的大门。
她身上穿着那件长孙贝儿送给她的那件华丽衣裳,纤腰紧束,越发显得身段婀娜多姿,只是那张娇俏的脸却早已没有了血se,带着临死前的绝望和悲伤,如云的秀发凌乱地垂到地上,沾得满是灰尘。
鲜血从她的腰间滴落到了地上,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当初甄命苦打造这匕首时,是按照军刀的规格来打制,特别加上了一道血槽,就算捅不死人,单是流血就能让人致命。
也许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道血槽,却加速了张氏的死亡。
就在几个奴仆随便将张氏放在门口草地上,正要关门时,门被人一脚给踹开,走在前面的刘二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记闷棍敲在后脑勺,晕了过去。
几个奴仆见来者气势汹汹,也不敢阻拦,纷纷躲开。
甄命苦扔下手中的木棍,冲到张氏身边,伸手探了探张氏脖子上的脉搏,脸上露出异常激动的神se,张氏依旧还有脉搏,只是跳动得异常微弱,特别是她身下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
甄命苦不再有丝毫拖延,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转身飞快出了宋府大门,上了门口的马车,飞驰而去……
……
当甄命苦抱着张氏冲进孙氏医馆时,孙郎中早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焦急地等待着,杏儿和环儿已经准备好了所需的器材。
甄命苦将张氏小心翼翼地放在手术台上,转过头望向身边的孙郎中。
张氏的xing命,全系在孙郎中的手中。
孙郎中此时神情凝重,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张氏腹部上的伤口,拿起身边的剪刀,从伤口处剪开,露出张氏雪白娇嫩的上身。
“生一炉子火过来,气温太冷了,我怕她撑不下去!”
孙郎中放下剪刀,看见张氏腹部的匕首血槽中不停涌出的血沫,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匕首?专门用来杀人放血的吗?”
听到这一句,甄命苦终于崩溃,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孙郎中见他这模样,登时明白过来,也不忍再多加斥责,叹了一口气,朝身边的环儿使了个眼se。
“甄哥哥,你先出去吧,不要妨碍干爹。”环儿眼眶通红,拉着甄命苦站起身来,将他送出门口,关上了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甄命苦蹲在门口,哽咽着,两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无意识地用力拉扯,地上已经有一堆扯落的头发。
期间杏儿出入了房间好几次,端火盆,取热水,拿药材和止血棉花,每一次开门,都让他神经绷紧,跳起来抓住杏儿不停地询问,眼睛不敢朝房间里看一眼,生怕看到的会是他心中最惧怕的那个结果。
杏儿最后一次出来时,眼中带着泪,哽咽着,手中端着的热水盆中,鲜血染红了整盆水,看着他摇了摇头。
甄命苦心中一个咯噔,想也不想,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房间里,孙郎中的手术已经结束。
张氏躺在手术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全被脱去,露出洁白如玉的娇躯,上面插满了金针,雪白的脚丫浸泡在热水中,为她活血保温。
她的身下,是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腹部的伤口已经缝合,血也已经不再流,只是她高耸丰满的胸脯却没有一丝起伏的迹象。
孙郎中一脸凝重地看着冲进房间的甄命苦,摇了摇头。
站在一旁环儿大声哭了起来。
甄命苦冲到孙郎中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嚷大叫道:“不会的!不会的!不是已经止了血,缝合伤口了吗?孙老,你再想想办法,我不能用这样残忍的方式逼死她,我不能这样失去她,我不能,我……”
说到后来,甄命苦呜咽着,说到后来,已无法在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孙郎中也是一脸悲痛:“虽然已经按你给老夫的那本外科手术学里面方法给她做了处理,用最快的速度给她缝合了伤口,可她失血过多,老夫现在也无能为力,她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听到孙郎中说出这句话时,甄命苦猛地一震,一下子冲到孙郎中的身边,狂喜道:“失血过多?只是失血过多吗?如果有人给她输血,她就会没事吗?”
孙郎中闻言叹了一口气:“你给我的医书上虽然也提到过输血这种医术,可里面说到人的血液有血型之分,万一血型不匹配,发生凝血反应,可是会致命的,老夫至今也不太清楚什么是血型,更不知道该如何检测。”
甄命苦一把抓住孙郎中的手臂,激动地说:“只要给她输对的血型就没事了吗?”
孙郎中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激动,点了点头:“如果给她及时输血,活过来的希望很大。”
甄命苦兴奋地大嚷大叫:“我能测血型,我能测!”
说着,手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