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右武卫将军府出来,甄命苦去了一趟中药铺,买了十几样药材。
拿着这些药材,将自己关在器械司的冶炼房里,两天两夜没有出来过,只听见冶炼房中不时地传来叮叮当当的锻造声,器械司的人无不好奇他在里面捣鼓什么。
两天后,满脸疲惫,却脸带激动的甄命苦从器械司走出来,将带着脸上的一个猪鼻子模样的面具摘下,整理了一下衣裳,雇了辆马车,离开了器械司的冶炼房。
器械司的人这才得以看见房中的情形,之间冶炼房中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中药味,闻上一口,都让人感觉头晕yu倒,炼炉的一旁放着一个专门用来煎药的药壶,里面的药材早已经烧干。
桌上是一堆玻璃器皿和一些奇形怪状的玻璃器件,器皿中装着一小瓶黑se液体,油灯烧沸了试管中的液体,发出噗噜噜沸腾的声音,一股股白气蒸腾而上,经过一段试管冷却之后,进入一团吸附用的白se棉布……
十几道复杂的工序后,从玻璃器皿的另一端出来的,是一撮已经过滤烘干的白se粉末。
盛着这些白se粉末的器皿中,还有两根造型独特的细小钢针。
甄命苦在器械司的这些i子,为右武卫府设计制作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兵刃,而且还改进了不少合金的炼制方法,使得合金的特xing更加凸显,这早已经是器械司中的匠师们众所周知的事,对甄命苦的设计制作能力,除了赞叹,更多的是不解。
跟往常一样,他们一头雾水在冶炼房中摸索着,试图弄明白甄命苦这两天在冶炼房中捣鼓的到底是什么玩意,以前他们总能从蛛丝马迹中得知一些信息,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一无所获。
其中一人好奇地拿起桌上器皿中的一根小钢针,仔细打量,钢针上带有细微的螺旋凹痕,看得出来制作jing细,制作这样一根钢针的难度不小,最低要耗费半个时辰,他们这些匠师都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钢针上细微螺旋凹痕有玄机,仔细观察,能发现有白se的粉末附着其上。
“会不会是什么剧毒药?”一人提醒说。
拿针的人登时吓了一跳,手一抖,钢针不小心刺破了手指……
没一会,这人便突然双眼翻白,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而这时,远在几里之外的洛阳城西宋府门口,一声震彻大街的怒吼响起:“宋金刚,给我滚出来!”
……
洛阳这几天最沸沸扬扬地传着一件大事。
洛阳一件最大的茶馆里,人头涌涌,几百人围坐在一楼的说书场,磕着瓜子,喝着茶,听着说书人口沫横飞地讲述着事件的经过。
说书人是个上了年岁的老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这事可是老儿我亲眼所见,当时我路过那宋府的门口,听到这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喝,见门口闹哄哄的,围满了人,上前一看,竟然是一个瘦弱的男子正在宋府门口向宋府的主人叫战,跟旁边的一打听,才知道竟是为了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
“说起这个女人,在座的各位肯定有不少人听说过,没错,她就是洛阳最有名的豆腐西施张氏,见过她的人都知道,那叫一个国se天香,举世无双的绝se美人,有诗为证,百花为露凝肌骨,玉魄化jing聚神灵,娇声细语入心甜,一颦一笑惹人怜,檀口轻吐兰馨气,尘袜凌波映仙姿……整个洛阳城,能与她相媲美的,就只有百花楼的牡丹仙子了!”
台下有人笑着打断他问:“老头,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一点也不夸张,你们若是见了她本人,才知道老倌这些诗句实在难形容她仙姿美态之一二,自古英雄爱美人,这两个男人为了她,可谓是不惜血本,老倌儿若是年轻个几十岁,说不定也要为她拼上老命。”
众人大笑。
说书老头继续说:“这两个男人,一个是为了她不惜惹上矿帮和盐帮两大帮派,结果被两帮一同通缉追杀的甄命苦,不久前还活蹦乱跳地回到了洛阳,开起了张氏甜心坊,而另一个则是那豆腐西施张氏的正牌相公,大隋开科举以来的第一任武状元宋金刚。”
“这个宋金刚,当年奉皇帝的旨意带兵攻打辽东的时候,所带的兵将全军覆没,都以为他已经死在辽东的战场了,哪知道竟然还活。”
“你们想想,换了是你,自己多年不见的妻子被别的男人看上了,你肯拱手把她让给对方,让自己戴顶绿帽子吗?”
“废话!当然不肯。”
“说的没错,这宋金刚堂堂的大隋武状元,当然不肯,只是那甄命苦似乎早有预料,前往宋府提出挑战之时,不慌不忙,从怀里拿出一张那豆腐西施的卖身契来,上面竟然有宋金刚他爹的签名画押,那宋金刚一看,一时间没了主意,他爹签名把儿媳妇卖了,做儿子的也不能公开毁约,如果对方将他爹告到衙门,那宋老头年纪不小了,这要是判下来,不充军也得打几十板子,那还不得死在衙门里呀,做爹的纵有千般不是,做儿子也不能不管不顾,这可太不孝了,你们说是不是?”
说书先生说到这,停了下来喝了口茶。
“老倌儿,别老说一段停一段的,赶紧说啊!后面咋样了?”
众人正抱怨,说书先生身后出来一名拿着讨钱盘子的小孩,逐个走到众人面前,说书先生拱手作揖:“各位官爷,老倌在这说得口干舌燥,无非是图口茶水钱,各位官爷听得若是高兴,还请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