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晴松开他嘴里的布团,没等他开口叫唤,飞快将一颗红se的药丸弹入他嘴里。
陆从典咳嗽起来,哭着道:“好汉饶命!”
宇文晴扯下脸上的黑纱,露出她的真面容,陆从典惊得张大了嘴,表情如见了鬼一般:“是、是你!”
门外传来卫兵的声音:“陆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宇文晴低喝道:“你刚才吞下的是我特制的尸蛊丸,敢声张我现在就让你蛊发身亡!”
陆从典本想高喊救命,话到嘴边,硬生生噎了回去。
宇文晴令甄命苦将他绑在一张椅子上,这才走到他的身边,眼中she出强烈的仇恨:“陆从典,你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吗?今天我要生剐了你,祭我相公在天之灵!”
陆从典脸上全是惊恐,哭着道:“宇文姑娘,当年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我是被逼的。”
宇文晴怒喝道:“住口,你这个忘恩负义,卖友求荣的狼心狗肺之徒,我相公资助你进学,举荐你为官,靠我相公扶持,才勉强混上一个衙门主薄,你不但知恩图报,反而暗中向朱粲献媚告密,逼我相公把我进献给朱粲,我相公誓死不从,全家都被朱粲抓起来烹食!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有脸说自己是被逼的!”
陆从典哭道:“宇文姑娘,这事真的不能怪我啊,自从朱粲在你相公的宴会上见识过你的掌上舞之后,对你一见倾心,想得到你,你相公又死活不肯将你献给朱粲,朱粲这才找了个借口将你相公下狱,以朱粲的xing格,他想要的东西一定会不择手段弄到手,我为了活命,才不得不听他的命令,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宇文晴气得浑身发抖,忘记了压低声音,怒斥一声:“胡说!若不是你为了讨好朱粲,向朱粲揭发我相公,我相公根本不会让我在宴会上跳舞!相公一家也不会惹来杀身之祸,今天我要替我相公报仇,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一刀一刀生剜了,让你也尝尝我相公当年所遭受的酷刑,挖你的心出来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宇文晴喝骂着,手中的匕首朝陆从典大腿上划去,登时在他的大腿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陆从典受痛,忍不住大声哭嚎起来,“快来人,救命,救命啊!宇文晴要杀我!”
门外的护卫听见动静,撞破房门,冲了进来。
一旁的甄命苦叹了一口气,身形闪动,手中的麻醉针连珠似地发she,一针一个,例不虚发。
眼看着涌进来的卫兵一个个倒下,陆从典眼中露出绝望之se,大腿和手臂传来的彻骨疼痛让他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疯女人,活该被朱粲玩弄,颜愍楚暗地里把你卖了,你还一心要为他报仇,可笑可悲的疯女人,你就是个男人的玩物,还以为自己是他的宝贝疙瘩,你知道颜愍楚在牢里的时候为了活命背着你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宇文晴停下手,此时的她脸上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让她苍白惨淡的俏脸显得有些惊悚。
“说什么?”
“他让我跟朱粲说,他愿意将你献给朱粲,求朱粲放过他们一家人,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吗?他还答应将你送给我玩一个晚上,你记得那天你醒过来的时候躺在朱粲的床.上吗,其实在那之前我已经玩过你了,你可真是天生的sao娘们,紧得我刚进去就一泄如注,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哈哈哈,就算杀了我,你也是我玩过的烂女人,永远也改变不了……啊——”
陆从典发出一声惨叫,宇文晴的匕首狠狠地朝他身上的那玩意划去……
甄命苦这时已经将三十几个卫兵收拾完毕,其余的人见他如鬼神般的手段,全都吓得缩在门外,不敢再冲进来。
他一直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宇文晴严刑拷问,也不出手制止,听到两人这些对话,已经大概明白了怎么一回事,看了神情凄然愤怒的宇文晴一眼,叹了一口气,转身朝门外冲了出去。
……
等他收拾完门口被吓破了胆的卫兵,浑身血迹地回到屋子里时,陆从典已经死了,身上已经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脸上带着临死前疯狂嘲弄。
匕首插在他的心窝里,身下一滩血迹和从他身上割下来的那坨丑陋的玩意。
宇文晴已经晕倒在地上,躺在血泊中。
他走到她身边,将她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出了门去。
……
白河边,宇文晴对着江面,哭得声嘶力竭,甄命苦蹲在江边,清洗着身上的血迹。
这些年来,身为暗卫大将军的他南征北战,看惯了生死,早已练就了如铁石般坚硬的心肠,可听见宇文晴声音沙哑地哭喊着“相公你为什么要骗我”时,还是忍不住有些恻然。
宇文晴哭了足足半个多时辰,直到声音嘶哑,无力再哭,才软软地倒在河岸上。
甄命苦怕她冻着,脱下身上早已被河风吹干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宇文晴却毫不领情,拨开他的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沙哑着声音说:“你放心,我还死不了,你娘子也暂时死不了。”
甄命苦一时无语,说实话,他还真是怕她看不开,连累了张氏,虽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但事关张氏的xing命,他宁可信其有,也不敢信其无。
宇文晴见他脸上神se,哪还不知他心里的想法,眼中闪过一丝悲愤之se,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朝远处走去,单薄娇小的身影却显得那么孤独,形单影只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