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信都会战失败,赵王丹战陨的讯息后,曲梁令方毅内心很是惊恐。
对于颜聚接受城防的决定,并没有异议。
颜聚同靳河等将领,被安置在了城内县衙附近的一处院落居住。
这一片的居所,也算是曲梁城内条件最好的院落了。
此时,在颜聚居住的院落内的主屋之内,灯光明亮。院落内外,一二十个颜聚、靳河的亲卫,手持长戈佩刀,正在警戒巡视着,闲杂人员等一律不能入内。
饱餐一顿之后的赵军将领,都被颜聚召唤到主屋来,正面色苍白地看着上首九座的颜聚、靳河二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个赵军将领壮着胆子,对颜聚道:“将军,我等如此做,可是灭族的大罪啊!”
“大罪?你们的胆子也太小了,如今朝堂谁还有功夫,去治我们的罪?”颜聚冷笑了一声,面带不屑的表情,看着这个赵军将领道。
看到颜聚的目光中,带着杀气,这个赵军将领心中一凛,不敢再说什么。
屋内其他赵军将领,见到此种情景,也不由心中发寒。
坐在颜聚旁边的靳河,在旁补充言道:“诸位将领,若是平时,我等自不会如此去做。但是当下,我十五万的大军在信都,已被燕军大败。”
“赵国的北方四郡,已被燕国占据;滹沱河南岸的房子等城,也落入到了燕军手里。而在信都的大军,如今也只剩下我们这点人马了。”
“你们想想,如今的邯郸还有多少兵马?能不能守住邯郸?就算我等回到邯郸,又能如何?若是邯郸城破,我们这些从信都逃回邯郸之人,下场必然凄惨。”
屋子里几个赵军将领,都不作声,一声不吭。
颜聚目光扫视了下屋内的众人,语气温和下来:“诸位将领,做为败军之将,我等就是回到邯郸,恐怕也落不到好,反而会因此让我们的家人,受到牵连。”
“何况只要信都兵败的消息传开,附近的郡县肯定会闻风而降,到了那时,我等再想谋取今后的出路,可就晚了。”
“再说,燕国对于我赵国归降之人,从来都是给予重用的。远的譬如说缚豹将军等人,此时听说被任命为一军之长;近的李牧等将领,也是恩赐厚重。”
听完颜聚的话后,屋内的几个赵军将领,思索起来。
仔细想想,颜聚、靳河二人的话也是实情。信都会战之后,燕军是不会就此止步的,必会南下攻取邯郸,而当下的赵国,那里还有什么兵马,邯郸是守不住的。
一个赵军将领站了起来,对屋内众人道:“刚才颜聚、靳河两位将军,所言甚是。根据眼下的状况,我等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献城归降燕军,以此也有个进身之阶。”
屋内的众人,闻听之后,相互看了下,一起站起道:
“我等愿遵将军之命而行。”
颜聚见此,大笑起来。
正准备对众人说点什么,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喧杂声。屋内的几人,包括颜聚、靳河二人,面色都为之一变,不知发生了何事。
颜聚朝外大喝道:“屋外何事喧哗?”
一个亲卫走进屋来,对颜聚躬身回报道:
“将军,刚才守城斥兵来报,城外发现了燕军。”
屋内的颜聚等赵军将领,皆吃了一惊,一起道:“什么?”
颜聚沉了沉心神,对这个亲卫道:“让守城斥兵进来。”
“诺。”这个亲卫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不一会,众人看到一个斥兵进屋,单膝跪地禀报道:
“启禀将军,城外发现燕军骑兵,人数不是很多,估计是燕军先锋。”
“好快。燕军的先锋,既然已到城下,看来燕军的主力大军,马上也会来了。”听到这个消息,颜聚同靳河两人,都站了起来。
燕军动作如此迅速,昨日会战完毕,今天就派大军南下,看来是想趁胜攻取邯郸,不想给赵国任何喘息的机会了。
他们可不知道,燕军这几百骑兵来此,只是卫满个人的主张。
颜聚在屋内来回徘徊了两圈,沉思了下,对众人道:“到了现在,我等是不能再犹豫了。如果燕军主力大军到后,我们献不献城,已没有任何意义了。”
屋内之人,纷纷点头,一起抱拳道:“请将军早做决定。”
这个时候,确实是不能再迟疑了。否则,一旦燕军主力到来,刚才众人商定的荣华富贵,不但付之东流,就是自己等人的性命,恐怕也难保。
“好。”颜聚大喊一声,下令道:
“我等连夜行动起来,靳河将军,我们也给曲梁令方毅一个机会,你可亲自邀请曲梁令方毅来此,就说本将有事相商;另外,马上派人出城,面见燕军将领,把我等商量结果,告知于他。”
“诺。”靳河躬身领命。
知道信都会战的消息后,曲梁令方毅是愁容满面,也很是后悔。
在方毅看来,赵国大势已去,这个曲梁城肯定也保不住了。早知道的话,自己当时就不该让颜聚率部进来,等到燕军来后,献城算了,也好保一城民众平安。
“启禀县令,靳河将军求见。”
一个下人在屋外禀报,打断了方毅的思考。
这个时辰了,靳河来此,这是有什么事情?
“快快有请。”方毅来不及想那么多,吩咐道。
面见靳河之后,方毅知道是颜聚相请议事,不敢怠慢,匆忙随同靳河,来到了颜聚所居的院落,面见颜聚。
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