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夏笙花忽然之间有些不明白了,哪儿有娘逼着儿子娶个奶娃娃当夫人的?就算夏无月等得,到时候方茹长大了,他就是一个糟老头子了,还能在一起?
夏大将军有些理解不能,好在这个问題不需要她來操心,夏无月自己的事情自己來解决,她只要隔岸观火就好了。.
“对了,夏将军你跟严公子过得愉快吗?”孙止忽然问道。
夏笙花顿了顿,“还行吧……”脸上出现两团可疑的红晕。
孙止瞧着她脸上的红晕,忽然叹了口气,“真是幸福啊,虽然我说话不是很吉利,但是真的希望你能幸福,严公子他或许沒有你想得那么好,你若是真的爱他,就多在意点别的吧,最起码,给自己一条活路。”
夏笙花脸上顿时降温,“你……谢谢……”
孙止冲她点点头,“天黑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夏将军你也好好休息吧,我记得,过两日就是你的吉日了,这两天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她关切的话语,听在夏笙花的耳朵里面,像是一个长辈在叮嘱小辈该注意的事情一样,听起來虽然有些不合时宜的怪异,却让夏笙花有些无以复加的感动。
这种事情,长公主这样不拘汹的人是永远都不会叮嘱的,孙止虽然年纪比她还要小,但是夏笙花知道,她一定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她到底有什么故事在里面,就不得而知了。
夏笙花默默地走在昏暗的回廊中,天刚黑,负责掌灯的婢女还沒有來得及把这儿的灯点上,夏笙花摸着黑回到院落,梦儿却是早早地把灯全点上了,天还是很热,小道两边蒙着纱的石灯里有一两只扑火的飞蛾,扑腾着翅膀翩翩然,夏笙花却有些心不在焉。
“将军,你回來啦?”梦儿迎上來关切地问道。
夏笙花点点头,却沒有说话,而是路过梦儿,回到房间,踢掉鞋子躺了上去。
脑袋有些昏昏然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着凉了,明明今天沒有碰水啊……夏笙花迷迷糊糊地想着,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变得模糊。
梦境,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夏笙花变得小小的,她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向下看,往下是城墙之下宽阔而直通天际的官道,她趴在城墙的墙洞上,想爬到上面去,看到更多。
一双大手将她护住,抱在怀里,然后举高,温柔得仿佛慈悲的菩萨。
夏笙花抬头,看见一双深紫的眼眸,重叠的瞳孔一点也不觉得怪异,反而有一种神幻的美感,先帝美好的容颜带着些微的笑意,纵容和宠溺。
她想起來,小时候,最疼爱自己的,反而不是身为母亲的长公主,而是先底夜白。
先帝有着举世无双的重瞳紫眸,他的容貌,和自己的眼睛一样举世无双,他是一个温柔的人,最疼爱自己……
年幼的夏笙花不知何故,忽然呜哇着哭了出來,伸手去够他,炎夜白却只是举着她,脸上温柔的笑意不改,“宝贝乖,不哭啊……”他柔声安慰着,语带不舍。夏笙花摇头,稚嫩的小手伸出去,眼看即将碰到,炎夜白的面容却渐渐变了,变成微笑着的严紫陌,碧绿的双眼像是一泓湖水,仿佛生生地就能将她溺死在里面。
她无力挣扎,靠在他的怀里,渐渐地,画面像是被人投入无数石子,一下子模糊起來,等她再睁眼,却已经是梦醒了。
夏笙花动了动嘴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行,手脚也软软的使不上力气,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醒了,人却不对了。
床边坐着个人影,正在替她把脉,夏笙花眯起眼睛,才发现是孙止,孙止后面不远处,站着焦心的长公主,她的房间里竟然一下子來了这么多人。
“孙姑娘,花儿她可好?”长公主问道。
孙止冰凉的手指从夏笙花滚烫的手腕上离开,“天启太热,外邪入体,问題不大,休息两天就好了。”
“需要开药吗?”长公主问道。
孙止摇头,“夏将军的体质不适合吃药,吃了也沒用,还是躺着吧,注意房间通风和清凉就好了。”孙止絮絮道,站起來把位子让给长公主。
长公主坐下,抓着夏笙花的手不放,“有沒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啊?告诉娘。”
“……我梦见了舅舅……”夏笙花轻声道。
握着的手微微一颤,长公主眼眶还是红红的,“你梦见先帝?他给你托梦了?”
“他叫我走……”夏笙花抬手扶额,头疼欲裂,“他叫我离开这里……”
长公主虽然平时对夏笙花很严厉,但是此时见到她如此痛苦,心都要碎了,“我们不谈先帝了好不好?你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了啊。”
夏笙花摇头,“娘亲,我头疼……”
“别想了,睡吧。”长公主颤声道。
夏笙花还想再问,头却越发地疼了,她说不出话來,直觉有什么问題是自己不明白的,却怎么都无法说出口,只能疼得眼泪直流,长公主按着她,差点沒忍住哭了。
“她是不是以前受过伤啊?”孙止上前來问道,长公主慌忙摇头,但是这一欲盖弥彰的动作让她微微一挑眉,“好吧,病人需要休息,公主我们还是先离开吧,让她安静一会儿就好了。”
长公主沒有再说话,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过度激烈了,便不再出声,默默地走了出去。
等在一边的癸真见状,看了孙止一眼,忙跟上去。
长公主走了等在外间的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