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说的话都是耳边风么!”王御医瞪着眼睛怒道,一把老骨头站在原地颤巍巍,像是随时都要散架一般,长公主垂着脑袋虚心受教,看上去无比乖巧。
“公主+军不光是您的女儿,也是我天启的大将军,她的性命不可儿戏啊!”王御医下巴上那蓬白花花的胡子跟着他人一起颤巍巍,长公主吸吸鼻子,拿手帕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本宫也不知道笙花会成这样啊,她难道是太强壮了,补不进去么?”
“无知+军是虚不受补!”王御医跺跺脚,真要被长公主给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了,“将军是女子,又恰逢葵水,身体自然虚弱,怎么能用紫参进补,还用那么多支……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长公主嘴角抽了抽,“御医,本宫只有笙花一个女儿,你要救救她啊!”
根本看不出來一点悔改的意思,夏笙花到底还是不是你女儿了?王御医腹诽道,“吃都吃了,再要想吐也吐不出來了,给她开两副败火的药泄泻火就得了……再不准给她吃什么别的东西!”
“是是是,癸真,快跟御医去开药方抓药啊。”长公主一脸的感激,天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
癸真认命地低着头跟上王御医,公主心里无非就是在想,这御医早不说晚不说,非得在她喂了大秀药之后才说,分明就是马后炮9敢教训本宫,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
夏笙花靠在枕头上,欲哭无泪,她今天是不是沒有看黄历?怎么这样倒霉?
“将军,你可好些了?”梦儿心疼地坐在床边照看夏笙花,病了的将军看上去是那么的孱弱……还有俊俏,真是看得人心疼死了,“要不要梦儿给你倒杯水?”
“咳咳咳……不用了。”夏笙花咳了一阵,嘴角还有些残血,梦儿忙颠颠地跑去取湿了水的手帕过來给夏笙花擦嘴。
人家上火最多是嘴角起泡,她上个火,直接就是吐血,要不要这么严重?
夏笙花很不明白,她什么地方做错了,这么一天的功夫,她损失了多少血液?要不是梦儿來的及时,她恐怕不会是虚不受补昏迷而死,而是流血流尽而亡啊!
“将军?”梦儿见夏笙花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很难过,“要是实在不舒服,就跟梦儿讲。”
“沒什么,就是有点难受……”从小到大的环境教育了夏笙花,不能惹女人,梦儿虽然只是个侍女,但是她是个女人,长得也是一等一的标致,夏笙花向來喜欢美人,自然是不会跟梦儿发火,她现在其实很不想讲话,一讲话就咳血,再这么讲下去,她就要晕了!
“那梦儿给你去端点水过來擦擦吧。”梦儿说罢,终于离开夏笙花身侧,夏笙花嘴唇已经干裂,跟死鱼也就一个翻白眼一个沒翻白眼的差距了。
梦儿走后,夏笙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内室的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丝的甜香,仿佛一下子渗入房间的每一样器具之内,怎么冲都冲不掉一样。
夏笙花叹口气,刚想闭上眼睛,忽然察觉到门外有人,饶是她再怎么想睡觉,客人來了不接待,总归是不好的。
“夏姑娘。”來者非他人,正是耶律阳本人,说实话,耶律阳的确是个十分俊朗的美男子,别说是回纥,就是在天启,走到街上也绝对会是姑娘追逐的焦点。此时他穿着一身天启男子常常会穿的儒衫,眼底含着浅浅的忧伤和担忧,换个人來瞧见了,一定会心疼得死去活來,不过夏笙花就例外了。“二皇子,末将这里是女子闺房,二皇子有何贵干?”意思就是这里是女子闺房,你一个外族男人闯进來作甚?
“听说你病了,在下十分担心,所以特地來看看。”耶律阳微微蹙起眉头,他五官如刀削,看上去就像是俊美的天神一般,但是夏笙花对他沒兴趣,整个人显得恹恹的,“沒什么病,承蒙二皇子关心,二皇子还是请回吧。”
“可是你病了。”耶律阳依旧坚持己见,夏笙花差点坐起來喷他一脸血,“真的不是什么大病……”再说话,她真的会吐血而亡啊!
耶律阳不再说话,但是看上去沒有半点要走的意思,夏笙花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有这个力气起來招待他喝杯茶再走,于是也沒动,干脆就赖在床上不起來,两相对峙许久,直到癸真又端着药进门了,方才被打断。
“大秀,喝药了。”癸真急火火地冲进來,看见站在床边的耶律阳吓了一跳,“耶律皇子?您怎么在这儿?”
“本皇子是來探望夏姑娘的,听说她病了,不知道是什么病?”耶律阳问道,癸真想了想,把手里的碗往床边一放,“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补过头了,上火呢。”
“补过头?”耶律阳明显不是很理解这个词的含义,癸真翻个白眼,“就是虚不受补的意思,大秀吃东西吃坏了。”
“吃坏了?可是腹脏受损?”
外族就是外族,沟通起來都不是一般的困难啊o真长长地叹了口气,“吃坏了的意思就是,她现在很不舒服,不方便见客的意思。”二皇子您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这里实在不适合你來搅和,已经够乱的了!
耶律阳看上去很忧愁,但是夏笙花比他还要忧愁,“对,对,不方便见客的意思。”
“那在下去问问大夫吧。”耶律阳最终还是退步离开,夏笙花沒有心思去考虑他是不是真的去问大夫了,只是看着床边的那碗药有种想要把房间给砸了的冲动。
奈何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