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旁边坐下,邺无渊微微歪头看她,他自是有一肚子的问号,可还是在斟酌着该从何问起。
外面有说话声,下一刻,亲卫从外进来,送进来了茶点水果等等,还低声的询问了一句,雅间里唯一的那位‘祖宗’要听什么戏。
邺无渊微微摇头,随便什么戏,阮泱泱也不是个喜欢看这种戏的人。
亲卫退出去,雅间门被关上。
动手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她手边,邺无渊又微微歪头去看她,“走了那么久,真的一点儿都不累?”
她不吱声,只是在盯着戏台看。而此时,戏台那边也得了信儿,继续敲锣打鼓唱起来,锵锵锵的鼓点,十分有节奏。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对那个女人动刀子?”听着戏台上哼哼呀呀唱起来,她眉头一皱,果然不是她的菜。于是乎,她终于转过脸来,去看邺无渊。
“首先,我认为应当与我没有关系,我不认识她,从未见过。”邺无渊想了想,如此答道。
清楚的看到她撇嘴,随后她抬起空着的手拿起茶杯,看了看里头的茶水,“反正,她挺像一个人,可我又不记得那个人是谁了。我就知道,我得杀了她,不杀了她,我就觉着坐立难安。说不准,我会被害。”
她说这种话,真的让邺无渊有一种寒芒在背之感。
眸子一转,她的眼睛里真真隐现刀锋,“我就觉着,那要害我的女人,是不是你外面的情儿?你现在说实话,我就给她空位置。你要是不说,若真碰见了,我非给她一刀不可。反正最后,也是个你死我活。”
哪想又拐到他这儿来了,邺无渊多冤枉?他这辈子也只和这一个女性纠缠不清熬心费力斗智斗勇了,可不就是眼前这位女性。奈何,她不知啊,还总是忘,有啥办法?
“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在外头没有别的女人,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他真是想在身后竖一面旗,写清楚他的过往,也免得她总怀疑他。、
再说,他真的有那么让她不放心?他对她的心,难道不是日月可鉴!
见他说的真诚,阮泱泱这才收回眼睛里的刀子,“有好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想,必然是有人害我。谁又无缘无故的害我呢,利益相关,也不知我卷到了什么事件当中。与你没关系的话,那就是我自己的事儿了。我只记得,我一直在道观里生活,家破人亡无处可去,能惹着谁呢?”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所遇到之事,都是跟他有关系。毕竟,在她能想起来的过往中,也只有他是新进入人生的了。
和着戏台子上咿咿呀呀正在生离死别的戏目,她说这些话,真是无比可怜。
明明知道都是她脑子乱搭乱跳才凑出来的,可听着还是让他心里难受,她本不该遇到这些的。
另一只手挪到了桌子上,匕首也从袖口里露出一截来,“以后你不许碰我刀,这刀在我手上,我才觉得安全。谁若对我不轨,我就一刀子过去。捅过一次人,我觉着也没什么难的。”反正许多事情闹不明白,就挑她觉着最重要的来,其他想不清楚的,她也不花费那功夫去琢磨了。
轻轻颌首,邺无渊答应她了,不过,必然是有条件的。
“这刀子不止能伤了别人,掌握不好也会伤了你自己。你若信得过我,我教你该如何更利落的掌控它。不只能让你更快的出刀子,还不会伤到自己。”他说,是极为真诚的,因为他真担心她会伤着自己。
他就根本没想过,她若真捅了人,或是杀了人,会怎样。
潜意识里就是那想法,他家里的脑子有病,想咋样就咋样。
“好。”想了想,阮泱泱答应了,教她更熟练的掌握,也未尝不是好事。
她终于是听话了,邺无渊也安心了些。将茶点水果往她那边推了推,虽说她之前昏迷了两三天,也没吃什么东西,但从醒来就一直像蛮牛似得富有攻击力,体力消耗的必然厉害。
阮泱泱微微挪着眼睛瞟了下,就又去看他。
视线开始从他的脸开始,逐渐的向下,那眼睛充满了审视,似乎还在丈量着什么。
被她这样一看,心里不发毛是不可能的,不过吧,他还真希望她能仔细的看看他。就像……他喜欢看她一样。
看了一会儿,她身体微微转了下,单臂撑着桌子,歪头看他,“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这问题突然吧?当然了,她哪次说的话做的事不突然呢?
邺无渊微微垂眸,看了看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其实,不算远,大概中间还能站一个人。
没说话,他起身,把原本的椅子挪了下,再落座,这会儿果然更近了。他的膝盖,都碰着了她的腿。
“作为未婚夫妻,我认为,不止得在言语上走近些,身体和心灵也得接近才行。适当的身体接触,会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呈飞跃式的拉近。如若一方表现的疏离,或是不愿接近,那么就表明他不喜欢。也或者是,他喜欢男人。”眼睛盯着他,她就这样噼里啪啦的说,严肃,严厉,像是在上课。
戏台子上在哼哼呀呀的开始唱那一对儿男女主人公历经磨难终于在一起了,夫妻俩相敬如宾,羡煞众人。
邺无渊盯着她那严肃正经的鬼样子,薄唇缓缓地弯起来。他就是不能笑,真笑了,那就是‘杀人’利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