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瞧着眼前的额娘,虽面色憔悴,但一张嘴还是不饶人,他在信中已知皇后归天之事,只是没想到自己的额娘如此的冷漠,心中有些不满,便道:“额娘,皇后娘娘无论如何,是跟额娘一起侍候过皇上的,如今她已死,额娘怎能背后这么说她,再说,二阿哥也是我弟弟,他年纪轻轻……”
“你回来一句暖心的话都没跟额娘说,倒替这两个死鬼说话,你是去了西北一趟,把脑子颠坏了吗?”荣妃气愤:“皇后压了我大半辈子,直到她死,还是皇后,论长相,论家势,我博尔济吉特氏怎么不如她?你忘记当初二阿哥是如何陷害你了?竟替他说好话?”荣妃说着,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茶水太烫,气的荣妃直接把茶水泼在那冲茶婢女的手上,婢女手上立即出现一片红斑,接着便是豆大的水泡。
在这宫里,奴婢们做错了事,主子惩罚,只有接受的份,那婢女被荣妃泼了一回,知道荣妃心情不好,也不敢抬头,低眉顺眼的站着,疼的眼泪直滴。
“我泼错你了?”荣妃见婢女流泪,便狠狠的问了一句。
“奴婢不敢,都是奴婢的错。”婢女赶紧跪在地上。手上的水泡越来越多,跪在地上却一动也不敢动。
“额娘,你这又是何必,我在宫外都听说了,承乾宫里逼死了奴婢。”大阿哥忍不住抱怨。
“承乾宫逼死了奴婢?你听谁说的?这些个奴婢都快把主子逼死了,办错了事,被惩罚一下,很不应该吗?凌云她已死了,以后,不要再提起关于她的事。”荣妃自知错怪了凌云,想起凌云,就让她感觉掉进了回雪的圈套,心里恨的痒痒,这会儿大阿哥又来招惹,更是又悔又怒。
大阿哥见今日的荣妃有些反常,平时很少见她如此歇斯底里,便也气呼呼的,站起身就要回阿哥所,荣妃见廊下的太监抬着几个箱子,便问道:“是给你阿玛捎的东西?这回去那么远的地方,是应该沿途捎些,以示你的孝心。”
“回荣妃娘娘,这箱子里装的是大阿哥的书籍。”抬箱子的小太监哈着腰道:“大阿哥这回去西北,可是用功的很呢,每晚看书都到半夜,且做了三十多首的诗呢,全是赞美边关将士的,连将军都说好。”
“掌嘴。”荣妃怒喝一声,早有小太监上前,对着那抬箱子的小太监就是“啪啪”几个耳光,打的小太监嘴角流血,后退两步,跪倒在地。
“大阿哥,额娘含辛茹苦,让你去西北,一来体验边关的辛苦,二来代表皇家的一片心,你可倒好,去那地方,你带什么书?写什么诗?会写诗又怎样?西北都兵败了,你还千里迢迢不忘这几箱子书呢,你是要学南唐后主李煜吗?不要江山,只惦记着诗词做画,额娘对你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