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雪已在岑梨澜之前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并不吃惊,只是安慰岑梨澜道:“不管五阿哥如何,他的阿哥身份是改不了的,这便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何况,他还有你这个额娘。你还会疼他的,不是吗?”
岑梨澜转念想想,也是了,虽然脸上留疤,但五阿哥一生将不愁吃穿,还有自己一直在爱他,倒也是好事。
回雪笑着给岑梨澜擦擦脸,然后从袖里拿出那透明瓶子装的药粉道:“你看,这是我让王方从宫外得的,听说治脸上的疤痕是极有效的。”
“宫里的太医都对疤痕束手无策,宫外的能行吗?”岑梨澜有些忧心。
回雪笑着劝她:“你未免也太小心了,虽说宫中太医众多,但用药一向谨慎,生怕皇上,宫妃们有一点点的不测,而宫外的大夫们,就大胆许多,我听说这药不少人用过,万一有用呢,就是现在无法祛除疤痕,太医们的手艺越来越精湛,难保哪一天五阿哥就会好了,到时候,你的眼泪不是白流了?”
岑梨澜被回雪劝的转了心思,这才高兴了起来,人一高兴,肚子便饿了,让小厨房端了些菜放在小桌上,面对着回雪吃了,擦擦嘴笑道:“我还没去谢你,听说你在皇上那进了言,你阿玛得了胜仗,皇上问你想要什么,你却为我求得了荣耀,你真是傻。”
“你的我的有区别吗?”回雪笑。
“你得小心安妃了,虽然我们不是嫉妒之人,但她一入宫,便被封为妃子,就连你,也比不过她,所以还是得小心,万一哪天她成了贵妃或是皇后,那……”岑梨澜说出了埋藏在她心中的忧虑。
这些话本不是她一个嫔位的人讲的,但她一向视回雪为自己人,所以还是小心提醒,怕回雪受了欺负,毕竟如今是回雪在主理六宫的事务。权利大,难免会得罪人,而在宫里,行错一步,或许就遭人诟病了。
回雪却摇摇头道:“放心好了,皇上是不可能让她做皇后的,自古以来,名不正则言不顺,她不过是西北王送来的礼物,就算皇上宠她,想立她为后,大臣们也必定会拼死反对,定不会让她成为国母,就像唐皇宠爱杨贵妃,宠的昏天暗地,可那又怎样,杨贵妃毕竟曾经是他的儿媳妇,就算后来出了家,回到宫里,也改变不了曾经是他儿媳妇的事实,就算杨贵妃再得宠,也不会成为皇后,这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岑梨澜直点头,若这样想,安妃倒真当不了皇后,本想贺喜回雪,没想到回雪的眼帘却突然垂了下去,看上去倒像有心事,便问道:“你怎么了?这宫里除了安妃,还有什么让人忧心的呢?荣妃如今不复往日,你应该不是为她忧心吧。”
回雪摇摇头,一只胳膊支在耳后,看阳光穿过窗格上的细纱透射在屋子里的小桌上,恍若一个梦,晃晃悠悠,斑斑驳驳:“我听阿玛讲,说宫里可能还会有变数,就在这几天,只是当时,有其它大臣在不远处,阿玛没有细说,这件事书信上又没法写,所以我一直在想,阿玛说的变数,到底是什么呢?”
回雪都想不明白的事,岑梨澜就更不知道了,只是劝说道:“不过是这几天的事,到时候咱们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