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嬷嬷呢?还不快给我爬出来。”一大清早,储秀宫里便炸开了锅,掌事嬷嬷听到动静,探出头来查看,只见管娇秀女带着她的婢女站在储秀宫大院里,后面跟着王福全并两个抬箱子的小太监。众秀女听到吆喝,都不禁跑出来看热闹,掌事嬷嬷见状,也只得深吸一口气,出来看管娇又要使什么幺蛾子。
“皇上有旨,秀女管娇,貌美绝色,才艺压群,现封为管答应,赐苏绣二匹,首饰一盒。”王福全见众人围了上来,便展开圣旨念道,念完之后,示意小太监把东西放入管娇房间,又给管娇施了一礼,便回养心殿复命去了。
“管答应这姿色,我就知道早晚得皇上宠幸,果不其然,答应以后可要在皇上面前多替妹妹们美言啊。”秀女道。说着,人群中不知是谁让婢女搬来一把椅子:“答应辛苦了,先坐下来歇着。”
“掌事嬷嬷,你还不给我跪下来。”管娇并没理会秀女们的殷勤,而是矛头直指掌事嬷嬷。掌事嬷嬷见如今管娇得脸,也只得不情愿的跪倒在她面前。
“那短命的叶赫那拉氏倒由你天天早晚的巴结着,我自打一进宫,好像就在哪扯着了您的尾巴,处处给我难堪,使绊子撂冷话,您是有多不待见我?”管娇道。
“管答应不要跟奴婢一般见识,奴婢有眼不识泰山了。”掌事嬷嬷道。
“那今天我也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有句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惜我是一介女流,一般有仇,我当场就报了。”管娇这话说完,人群里爆发一阵笑声,硕绘站在储秀宫正室门口恨恨的道一朝得道:“鸡犬升天,你看那狐媚子得意的样。”
掌事嬷嬷听了管娇的话,只得接道:“以后奴婢一定痛改前非,好好侍候答应。还望答应给一个机会改过。”
“没机会了,我说了有仇当场就报,怎么,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让我的婢女帮你。”管娇道。掌事嬷嬷听了,明白管娇的意思,于其让婢女动手,不如自己来还轻一点。于是抬起左手,啪的打在自己脸上,又换右手,打了一掌,只是下手很轻,倒像是闹着玩。管娇看了心下不解恨,骂道:“你是吃屁长这么大的?手下就没点劲,狠狠的扇。”掌事嬷嬷听了,又用左手在脸上巴拉了那么一下,始终不敢下重手。管娇于是示意自己的婢女给她长点记性:“别人老了脑袋也糊涂了。”婢女听了,走上前去,把衣袖撸了撸,对着掌事嬷嬷的脸便啪的一掌,这一掌下去,掌事嬷嬷半边脸顿时有五个指印,整个人也随着这一巴掌哎呦了一声。
“给我掌够她五十下,掌到我心里舒服才行。”管娇道,婢女听了,左右开弓,巴掌如雨点似的落在掌事嬷嬷脸上,不一会功夫,掌事嬷嬷的脸便肿得像是包子露了馅,嘴角也流出了血,回雪在一边看的不落忍,正想找个话头给嬷嬷求一求情,只见管娇婢女甩手间,卷起的袖子里竟然带出一个小香包,定睛一看,这香包不是硕绘身边婢女阿香的吗?怎么此时竟然跑到了管娇婢女的身上,于是上前拾起来道:“这香包味道不错,掉地上可就不好了。”
婢女见状,停住了手,接过回雪递上来的香包,想要塞进袖里,管娇一看这香包面生,于是要过来拿在手里掂量了一番。
“这是奴婢在房间里捡的。因为那晚小主睡着了,所以没敢惊动您。”婢女道。管娇仔细看了看香包,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于是又扔给婢女道:“什么一个破香包,接着给我掌她的嘴。”婢女听了,把香包又塞回袖里,抬起自己震的生疼的手,又往掌事嬷嬷的脸上轮去。
岑梨澜看到这小香包,也认出是当天硕绘婢女的,硕绘婢女的香包怎么会掉在管娇的房里,再想想那面突然不经踩的双面鼓,心下似乎豁然开朗,转脸看了看回雪,回雪也点了点头,看来也是看出了其中端倪,这双面鼓定是被硕绘的婢女做了手脚,只是管娇竟然一点不知,轻易就把这线索放过去了,这小香包被站在门口的硕绘看到,于是骂阿香道:“让你去卸动那破鼓,你竟然还丢下个小香包,你是多怕没人知道这事是咱们干的。蠢奴才。”阿香听了,怕又挨硕绘一巴掌,借口去收拾屋子,灰溜溜的进了房间。
“管答应还是大人大量吧。这也打了一会了,再打下去,这嬷嬷一个月都不要想再说话了。”回雪见管娇一直没有松口的意思,于是又上前劝道。
“她这是该的,谁让她那嘴不长记性,人又攀高踩低,打她是让她以后狗眼长高点。”管娇道。
“这宫里人多口杂,什么事不免传开,如果别人知道,恐怕不好,管答应现在侍了寝,足见皇上对您的喜爱,何必跟一个奴婢计较这些?”
管娇听了,明白了回雪的意思,所谓宫里的别人知道,无非就是皇上知道,打了一会,自己也累了,于是吩咐道:“收起东西回房去了,我也累了。歇一会还要往皇**里请安呢。”说完,便站起身,朝自己房间去了,婢女见状,也收了手。跟着回去了。
此时的掌事嬷嬷几分感激的看着回雪。回雪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才跟着岑梨澜也回屋去了。管娇在房间里又妆扮了一会,才由婢女扶了,出了储秀宫,向着皇后的景仁宫去了,这是历来的规矩,秀女侍了寝,回来便要去给皇后请安交待。走到延禧宫,又换上一条小道,前面不远,便是景仁宫了,太阳升到房顶,管娇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