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庭发现,这两天,柳姨妈突然对她热切起来,让人着实是摸不着头脑。

甚至今天还说:“好孩子,姨母许久没见过你二哥练功了,陪姨母一道去看看吧。”

她差点当场回绝,自己和谢疏霖势如水火,见面不骂起来就不错了,只是在母亲的殷殷目光下,她还是窒息地应了下来,让丫鬟接过了给谢疏霖送的银耳梨子汤,随着柳姨妈一路往演武场去。

她们到时,就看见谢疏霖坐在亭子里,正在与一个穿长袍的读书人,大眼瞪小眼的歇息,对方摇头晃脑地,说着什么之乎者也,谢疏霖一脸呆滞无语的瞪着他。

兰庭差点笑出声来,谢疏霖最讨厌的,就是诗词歌赋老子孟子了。

柳立诚自诩是读书人,看不上谢疏霖整日舞刀弄枪,谢疏霖也看不惯他这做作姿态。

不过,今日新奇了,柳立诚居然来演武场找他了,穿着月白色的袍子,也不怕被这里沙土弄脏了。

等看见陪柳姨妈同来的谢兰庭后,再瞧瞧穿着崭新衣袍的柳立诚。

谢疏霖茅塞顿开,呵,原来是为了为谢兰庭说亲事啊。

母亲也是的,干嘛非要安排在他这里,看的人闹心。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柳立诚能娶了谢兰庭这个祸害,他还真是感激不尽,再说了,能嫁个读书人,也是谢兰庭命好了。

柳立诚见到兰庭,咽了咽口水。

“这是柳家的立诚表兄。”谢疏霖难得给了谢兰庭一个好脸,温文尔雅的介绍道:“这是我大妹妹兰庭。”

兰庭见他这副斯文做派,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谢疏霖心仪柳絮凝。

虽然不屑酸书生,眼下对柳立诚如此客气,甚至在她面前装模作样,定是怕柳家人见他不好的一面。

心下一时觉得可乐,兰庭姣好的面容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谢疏霖却误以为,她是对柳立诚动了心。

否则,什么时候见这坏脾气的丫头,笑脸迎人过,心下鄙夷其肤浅的同时,又有点可悲的怜悯,太没见过世面了。

再说柳立诚,见眼前少女貌若梨花,和他之前预想中土里土气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想起自己的目的,他舌头就开始打结了,磕磕绊绊道:“兰、兰庭表妹,这厢有礼了。”

这第一眼,的确就惊到他了,之前听妹妹说,他以为是个……现在好了。

秀色可餐,当然好了。

“柳家表兄。”兰庭觉得他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心想,啊,真可怜,怕是读书都读傻了。

柳姨妈催着儿子去找谢疏霖,就是为了制造他与谢兰庭见面的机会,他是外男,要见谢兰庭一眼,还挺难的。

这一遭,她是特地让儿子来看看,对谢兰庭满不满意。

柳立诚自打见了兰庭一面,此后再去找谢疏霖,态度就积极多了。

他原本觉得,这种上门求路子的行径,太过有失颜面,但现在为求美人一眼,之前的顾忌都抛到了脑后,他上门来,又不是为了求什么,而是来见心上人的。

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柳立诚的腰板挺直多了。

如此,柳立诚太看得上谢兰庭了,催促着母亲为自己能娶得佳人,向表姨母去提亲。

柳姨妈脑子一热,也就去了。

去的时候自信满满,因为在她看来,若不是谢兰庭根本嫁不出去,连氏何必准备如此丰厚的嫁妆。

不过,柳姨妈这趟,必然是无功而返。

庆安侯夫妇正合计,将谢兰庭另有安排,怎么可能应下,自然是一口婉拒了。

回来后,弟弟和丈夫都在,问起她情形如何。

柳姨妈的脸色登时一落千丈,使劲的摇着扇子,愤愤道:“我去试探过了,听连氏的意思,居然要谢兰庭顶替如意的婚事,真没瞧出来,她连玉澜这么疼爱亲生女儿。”

最重要的是,就那样一个女儿,还瞧不上她的立诚。

这是让柳姨妈最为愤慨的,当时连氏大大方方的让她看嫁妆箱子,她还以为是连氏的一种暗示,到头来是她会错意了,人家根本就没有过这个想法。

赵晟风也面容肃穆,他不是恼火连氏看不上柳立诚,毕竟就是他,也不觉得柳家是个福窝,只是因为这事更难办了,

“其实不说是连氏和庆安侯,连家的那个老太太定是要阻挠的。”

这种事上,连氏又一贯是听连老夫人的话。

“庆安侯府不是要去红湖寺吗,这是个好机会,想个法子让她吃个闷亏,不嫁也得嫁,决不能留在侯府。”

说到这里,柳夫人有所迟疑:“难不成要让诚儿去……”她也不是心慈手软,只恐坏了儿子的名声。

赵晟风朗然道:“这事当然不能诚儿去做,太冒险了。”

更何况,柳立诚也靠不住,不一定做得到。

他悠然饮了一口茶,目光掠过转核桃的柳父,含笑道:“这件事,还需得姐夫出马。”

“嗯,我,我能做什么?”突然被点名的柳父愕然抬头:“要论人脉,我可比不上你,你们做你们的,有事别找我。”

看着柳父畏缩的模样,柳姨妈内心嫌弃不已,却只能恨恨地别过头去,这狗东西干啥啥不行,打婆娘第一名。

赵晟风点着桌子,轻笑道:“这事,若是成了,姐夫,谢侯府出的嫁妆,可都归了你柳家了。”

“行行行,妹夫你说,我没有办不到的。”柳老爷在如何弄钱方面的,要比柳姨妈积极热切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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