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两人面面相觑,看着主仆三人的背影,无言以对,这是什么人啊,半点礼数都不讲。

碧釉抑制不住激动,小声道:“小姐,您好厉害啊!”

这家里上上下下,都敬着二公子呢,以往谁若是触犯了谢如意,谢疏霖准定是头一个跳出来的。

哪个与谢如意不对付的平辈能讨到好去,不说侯爷这些庶出子女和其他房的,连明茵小姐也好几次被气哭了。

相比碧釉,红霜就谨慎多了,有点担心:“这样不好吧。”毕竟二少爷可不是好惹的,方才留下的那句话,也不是开玩笑。

谁知,兰庭却笑语晏晏道:“这样才热闹呀。”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

碧釉又不解道:“为什么不拦着夏妈妈,二少爷这样闹,对咱们不好吧。”

红霜看了看四下,轻声道:“你傻呀,二少爷一闹,这下人人都以为夏妈妈是咱们的人了,对咱们只有好处。”

而且,还可以试探出连氏的态度,说出来的算什么,做出来的才是实际。

宛华堂的这顿饭,人不算少,但还不齐全。

除了在外读书的谢疏安,和上朝去的侯爷,正经主子拢共是七个。

秀姨娘所出的四小姐谢宜桃,和谢明茵同龄,十三岁,眉眼明艳,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双耳戴着小小的象牙烤瓷绿叶喜鹊耳钉。

据说从前很得宠的,性子还挺张扬的,和谢如意不怎么对付,被他们这位二少爷为难过不少次,现在学乖了,躲着谢如意两个人走。

可能这顿饭没躲过去,谢宜桃雪白的小脸很沮丧,但在主母面前不能太吊丧着脸,连氏一进来就变得笑盈盈的。

兰庭看得乐不可支,有意思的小姑娘。

另外一个孩子,是三少爷谢疏玉,也是秀姨娘所出的,才七岁,胆子小,不大爱说话。

她父亲子女还挺多的,秀姨娘她也见过一面,是个姿色不错的,对谢桓很殷勤。

饭桌上,谢疏霖对兰庭没什么好脸色,满脸的不悦,明显看出她那四妹松了口气,吃了一碗半饭,估计是因为终于来了个替身,取代她被谢疏霖为难的位置了。

这顿饭大家吃得心思各异,连氏瞧得头疼不已,勉强算是阖家团圆的午膳,在诡异涩滞的气氛中结束。

她让朱嬷嬷去外面,将谢疏霖他们从谢姑母家带回来礼物取出来,拿出给庶子和庶女的,先打发了他们回去。

兰庭看着谢宜桃牵着弟弟,离开的脚步轻快,先前来时,沉重的像坠了石头,不由得莞尔一笑。

余下的四个儿女,谢如意和谢疏霖谈笑风生,谢明茵根本不说话,兰庭在看着汝窑美人觚里的茶花出神。

“兰庭也喜欢茶花吗,这是你二哥从姑母家带回来的。”

连氏觉得,不能让次子和女儿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否则日后谢兰庭靠谁呢。

做女儿家的,就指望父兄撑腰了,女孩不要那么倔,对自己的哥哥低低头就过去了,打好关系才是重点。

兰庭只是在看谢宜桃,回过头捧着腮,淡淡答了一句:“我不喜欢。”

满脸笑意的谢疏霖听见,皱了皱眉,重重地将茶杯搁在了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这动静让人惊醒,不虞地看向谢兰庭:“你一个乡下丫头还敢挑挑拣拣。”

“你胡说什么,兰庭是侯府的大小姐,”连氏难得对谢疏霖冷了脸,肃声斥责道:“你以后不许再这样说,要不然我就让你父亲请家法了。”

谢如意抿了抿唇,似是害怕地,缩了缩春纤玉白的手指,让连氏有点后悔吓到她了。

谢明茵看气氛十分不对劲,站起来说了一句:“女儿告退,要去寿安堂看看祖母。”

恰逢谢疏霖心情不顺,随口嘲讽道:“什么看祖母,装模作样,就是去看你的张嬷嬷去了。”

谢明茵都走到门口了,又扶着屏风折了回来,回头瞪着他,逐字逐句道:“干卿何事。”

说完,像阵风一样走了。

谢疏霖刚出生时,就被谢家老太太抱到荣寿堂去养了,宠溺是自然的,长大了倒是到前院去了,也时常带到荣寿堂。

而第二个孩子,也就是兰庭,后来取代她的谢如意,才是真真正正养在连氏夫妻膝下的第一个孩子。

后来谢明茵到来纯粹是个意外,出生不在父母所愿里,让生过病的连氏受了不少苦。

谢侯爷担心发妻的身体,正好谢疏霖也到了开蒙的年纪,谢明茵出生不久,也被父亲主动抱到了荣寿堂抚养。

老太太虽然有空闲,到底是比之前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又不是那么喜欢第二个孙女。

所以,谢明茵算是奶嬷嬷带大的了,爹娘不亲,祖母不爱,和谢疏霖从小互相看不顺眼,与谢如意也是关系平平,但终究是连氏的女儿,倒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至于谢疏安这个大哥,少言寡语,祖母常常不经意间露出一些偏心,与谢如意的关系更不用说了,造成了谢明茵同谁都不太亲近。

连氏对待自己的孩子都有失偏颇,更不要提底下的几个庶出弟妹了,根本就是漠不关心。

这在大户人家倒也很正常,还没有任由自生自灭的,谢侯爷就指望着几个儿子里,能有那么一两个教导成才的,庶出的女儿,就看姨娘是否得宠了。

像秀姨娘的女儿谢宜桃,小时候被父亲抱的次数,比谢明茵还要多,不过现在年纪大了,谢侯爷也只有怀旧的时候,才会去看看,对谢宜桃,也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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